輕敲了幾下門板,卻完全沒有響應。
“睡了嗎?”他有些納悶,丁若綺以往習慣陪他熬夜,幾乎一兩點還不會闔眼,他猜想她一定在生悶氣。
談飛走回廚房,從櫥櫃下方拿出一碗泡麵沖泡,記得這是丁若綺剛來時買的,一整箱泡麵還完好如初並沒有拆封過,因為他拒絕吃泡麵,而她之後也很努力在研究烹飪。
草草吃完,他繼續回房寫作。
第二天直到中午談飛才走出房門,室內仍是一片寂靜,餐桌上仍然沒有食物,他走往丁若綺的房間敲門,也依舊沒有響應,他扭動門把發現並沒有上鎖,推門探看床上沒有人影,走往其它房間一一尋找,仍看不見她的蹤影。
“出去了嗎?怎麼也沒說一聲。”
談飛知道她有個好友住在附近,偶爾兩人會約出去小矛片刻,但她出門一定會事先告知,即使外出買菜她也會留個紙條在餐桌上。
他繼續吃泡麵,雖然冰箱裡有一堆的食材,但他沒有時間烹煮。
之後返回工作室趕稿,好不容易他終於構思出理想的結局,想要一口氣寫完,然後再把被汙損的稿子重騰過,這樣他便將目前手邊的工作全部終結,可以有時間好好安撫她陪伴她了。
終於,連續吃了兩天泡麵的談飛把稿子完成了,再度望著空蕩的餐桌,他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廚房的垃圾沒有清理、客廳也沒有擺放這兩天的報紙。
難道若綺都沒有回來?
即使她對他有怨氣,但她責任心強,該做的事還是會做完,以她的個性不可能兩夜未歸卻未留下隻字片語。
談飛突然一震,急忙奔往她的臥房,這才發現屬於她的衣物已不翼而飛,房間整理得乾乾淨淨,彷佛她從未在此住過。
他驀地心窒了下。
“該死!”他低咒。難道她被他罵跑了?
想起第一次她因為不會烹飪被他責罵,那時兩人只是主僱關係,她就已經感覺委屈的泫然欲泣,現在兩人的關係親密,她一定對他的怒言更是耿耿於懷。
她總是小心翼翼擔心他的情緒起伏,知道他趕稿期間的焦慮,她更是特別小心謹慎的照顧他的起居,讓他可以心無旁騖的投入寫作。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對他如此體貼包容,而他卻輕易傷害她。
回想他對她的謾罵,他更是一陣懊惱,當她面對著他的盛怒時的容顏清楚浮現腦海,一雙杏眸噙著淚水,櫻唇輕啟欲言又止,她蹲在地上撿拾稿紙,害怕得雙肩微顫,宛如一隻被狂獅震懾、驚恐無助的小鹿,而他竟然狠心的斥喝她“滾出去”!
所以她選擇離開他,離開這個地方。
談飛再也沒有比此刻更感到後悔與愧疚,拿起床頭櫃的電話,想打給她跟她道歉賠罪。
突地,他一臉錯愕。天啊!他根本不知道她的手機號碼,甚至連她的家裡電話住址都不知道。
放下話筒,腦中一片茫然。他竟然對她的個人資料一無所知,她知道他的所有喜好、生活習慣、特殊規定,甚至連他只選用固定品牌的水性黑筆寫作的細節都有注意到,她連採購文具用品都很用心。
她雖然偶爾迷糊但做事認真,每天會把燙好折迭得整整齊齊的換洗衣物放在浴室外的椅子上,昨晚沒有她的準備,他竟然還一時找不到換洗衣物,原來他早已習慣有她的生活。
她花很多時間整理凌亂的資料室,甚至把一大堆他隨意寫下重點的紙片收集歸類貼了好幾本剪貼簿,以便他找尋靈感時方便翻閱。
身為管家,她盡了職責本份;身為女友,她更是竭盡心力付出關愛。反觀自己,他曾為她做了什麼?
他只是一味的屢受她的付出,卻完全沒有花心力在她身上,除了偶爾除天時她自己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