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大半天,剛才已經發了訊號給山寨,等會山寨接應的人一到我就要走了,你們再不對我發幾句牢騷以後便沒有機會了。”
“老神仙要走?本王還想奉請您到王府供奉,求老神仙一定要答應。”
“我重回紅塵本已不該,到了該回去的時候怎麼可能再有留戀,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對了,我還欠你一份人情,你說我該如何報答你?”
“啊,些許小事不值得老神仙掛齒,小子離家日久,思念父皇和母后,要是能回家拜見他們就好了。”瑞王小心翼翼地回答,臉上露出期待的神情。
“呵呵,這事容易辦,我答應你。”於滇語出驚人,嚇得白蓮教高手臉色大變,連李幡也轉怒為喜,只有陶勳沒有反應。
“老神仙說的話肯定算數,我們現在就啟程可好?”瑞王笑逐顏開地說。
“啟程?啟什麼程?”
“您不是說送本王回家嗎?當然是啟程回京城。”
“哦,我答應了別人把你送到鳳屏山交給白蓮教,要是把你送回京城豈不是食了前言?這萬萬不行。”
“可是,老神仙您剛剛明明答應了……”
於滇止住他的話頭,笑道:“送你回家省親別有妙法。”他從袖中抽出一個畫卷長軸,展開來有一丈多長,畫上盡是山川地理,右角畫著繁華的京城一景,畫面左側的雲端有一條青龍隱現其中。“你只需集中精神注目青龍,那麼就能如你所願,不過我要提醒你,回到家中不能留戀不歸,慎之,慎之。”
白蓮教徒鬆了口氣,瑞王和李幡都大失所望,連線過畫軸的意思都沒有。
陶勳上前收起畫軸,對於滇道:“瑞王殿下身份尊貴,無端遭受此難,性命朝不保夕,以至有不能生見父母之恨,您是神仙中人,受人恩惠回報的時候應該急人之所急,以雪中送炭為先,怎恁地小氣拿幅畫就要打發,不怕人恥笑麼?”
於滇笑罵道:“好個同知大人,長得貌似忠厚,實則牙尖嘴利,張口討利,我可是聽說聖人不言利,看來你讀的詩書都化作了臭屁。”
“我是商人家出身,並不覺得言利有何不妥。”
“看你說得有幾分道理,我便再大方一些。”於滇再送瑞王一塊玉佩,道:“此玉佩能救命三次,把你要救的人的住所姓名和生辰八字用硃砂寫在黃紙上,再貼到上面即可,一個名字算一次,不過依我看你多半用不上,留著以後興許有用吧。”說著掃了旁邊眼睛裡放光的白蓮教徒一眼,補充道:“此寶你貼身收藏才有效,旁人拿去反成惹禍上身的符引。”
瑞王喜不自勝地接過這塊救命玉符塞進衣襟裡面,心裡覺得踏實許多,吩咐李幡從陶勳手上接過畫軸收好。
不遠的山徑轉彎處響起腳步聲,很快出現一支全副武裝的軍旅,士卒一個個虎背熊腰、氣勢洶洶,手裡拿的是朝廷制式兵器,身上穿的是邊鎮銳卒的制式皮盔,一身的裝備比內地衛所士兵還要精良得多。
隊伍前頭是一名騎矮馬的將領,大半張臉被頭盔蓋住,露在外面的大嘴巴上留有一道深深的刀痕,紅肉翻轉煞是醒目,眼睛中放出閃閃兇光讓人莫名恐懼。
白蓮教二十四名刺客中為首者名叫張鏟,他迎上前道:“慕容師兄,你怎麼來了?師父呢?”
“師父下山親自對付知州張臻老賊,臨行前囑我接應你,他對小王爺十分重視,千叮萬囑不容有失,我怎敢怠慢,接到你的訊號後便親自帶領兩百精銳前來接應。”慕容焙眼睛看向瑞王,抱拳道:“你就是瑞王殿下吧,恕本將軍甲冑在身不能全禮了,山行辛苦,本將軍特意為殿下備了頂小轎,天色不早,請立即上轎。”他手一揮,隊伍裡奔出兩個轎伕,抬出一頂黃緞敞篷的簡易軟轎落在地上。
於滇道:“且慢,餘顯儒沒來,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