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方解釋解釋,畢竟她當蘇方是朋友,奈何蘇方連個眼神都不願給她。
有誰喜歡熱臉貼張冷屁股?於是紀啟順乾脆定下心來,把乾糧從乾坤袋裡掏出來,填飽肚子要緊嘛。至於蘇方,到了目的地還愁堵不著她?紀啟順望著天邊燦爛的晚霞咬了一口饅頭,慢慢地咀嚼著,心想明天一定是個好天氣。
吃過東西后,又歇了大約三刻鐘左右。餘元卜便又領著弟子們上路了,休息的時候她看見了仲裁她與徐樂道的縹色道袍的女冠。女冠侍立餘元卜身後,時不時露出稔熟的笑容,就像是一個頑皮的孩子在母親膝下玩鬧,而餘元卜也只有對著她才會有個笑模樣。
於是再次出發的時候,紀啟順駕著遁光到了徐金風邊上。徐金風早有師從,是以之前一直都和她的師姐師兄們呆在一處,紀啟順自然沒去找她。
徐金風也明白紀啟順的顧慮,所以這會兒她見了紀啟順倒是笑了:“怎麼著,這是有什麼事兒啊?”
紀啟順也笑:“金風這話說的,沒事兒我就不能來找你嗎?”
徐金風揚著眉飛了個眼色給她,顯得又俏皮又親切:“是啊,我大忙人啊!”
“行啊大忙人,那我可不敢浪費你時間,就開門見山吧。”她斟酌了一下措辭開口問道,“金風,不知道那位穿縹色道袍的師叔怎麼稱呼?”
徐金風脫口道:“那位是董妙卿董師叔,餘師叔祖的入室弟子。”
紀啟順因為原本就猜出了那麼點意思,所以聽了這話也不驚訝,而是神態自然地笑了笑道:“那倒是我失禮了。”又看徐金風十分好奇的樣子,她便簡單的說了說當時演武臺上的來龍去脈,只是沒有說董妙卿“以後該叫什麼還不定”那段話。
徐金風咬著腮幫子憋笑:“也就是董師叔敢這麼說話了,哎喲,想想徐樂道那表情我就想笑。”徐金風看不順徐樂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一方面是族裡的人都捧著徐樂道她看不慣,一方面是徐樂道那性子她看不上。
以前和紀啟順一個院子的時候,徐樂道就和她咬過耳朵,無非就是抱怨徐樂道太傲、不好相處之類的。紀啟順表示特別理解,畢竟老被人說“金風你怎麼就是比不上人樂道呢?”誰都不樂意啊。就算徐金風再怎麼大氣、直爽,老被拿去和徐樂道比,肯定心裡是有疙瘩的。
不過,理解歸理解,紀啟順打心底其實還是挺欣賞徐樂道的。旁人不管是抱著怎麼樣的心態誇她,疼愛也好、諂媚也罷,誇獎總歸是誇獎。徐樂道打小時候就這樣被誇著,倒也沒被捧殺,可見她自己心裡也是有點分寸的。不然要是她真的打心底就那麼傲,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恐怕是不會有現在的修為的。
出發後的第五天中午,一直領在眾人前頭的餘元卜停了下來,然後微微側過來說了第二句話:“退。”
因為一路上她給所有人的印象都是很威嚴的,所以這會兒她雖然只是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個字,但所有人都下意識按照她的命令後退了三丈。
紀啟順也跟著眾人往後退,一邊退她一邊就覺得有點奇怪,停這兒幹嘛呢?她看了看腳下一大片平靜的海面——連個鳥影子都沒,何況孤島?
正這麼想著,就見餘元卜從空氣中揪出一柄劍,那是一把赤紅的長劍。劍光裡似乎凝固著諸天萬界各種各樣的火焰,在陽光下折射出熱烈炙熱的光彩。餘元卜指尖不帶煙火的輕輕一彈,火似的劍光便輕輕一顫,輕盈的竄出去百丈。然後毫無預兆的忽然停下,好似撞上了什麼無形的牆壁。
餘元卜眼光微動間,劍光便猛然一顫爆發出璀璨晶瑩的紅光,它稍微頓了一會兒似乎在蓄力。但也就是剎那,它猛地衝天而起,狠狠地撞在某個看不見的事物上。紀啟順等人幾乎能感受到空氣中的震動,以及劍光與那個事物摩擦出的熱浪。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