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壓抑不住心頭憤怒,挺身就起要與三姐理論,但是他才剛起身就被小情拉住衣襟的一角,使勁地拽了拽。
他低下頭,看到小情強帶笑容的小臉,她對他輕輕搖了搖頭,然後指了指散落的炭和手爐,隨即爬過去想把炭重新撿回來。
他心疼得面容都揪緊了,眼看著她被凍得青白的手指居然去摸還在燃燒的紅炭,不由得嘆息著將她強拉回來,掰開她的手去檢視那些燙傷。“傷到沒有?疼不疼?怎麼這麼不留意?已經燙到就要更加小心,不能讓自己再受傷了。”
他心中有氣,怒視了令狐琴一眼,帶著小情向回走,並對她說:“我們回去,我幫你擦藥膏……”
“真不知道誰是主子,誰是奴才?”令狐琴在他身後嘲諷地笑道:“該不會你準備把這個丫頭收房吧?要說一個是啞吧,一個是石頭,也算是絕配。”
令狐九頓住腳步,斜身冷冷地看著她,“三姐,請你說話放尊重點。長幼有序我尊你為姐,但是如果你故意對我身邊人不利,也別怪我翻臉無情!”
第四章
翻過那隻瘦削單薄的手掌,赫然就看到那塊紅腫的面板,令狐九擰緊眉心,喃喃自語道:“想不到連三姐也如此勢利,不敢當面欺負我,就去欺負你,這個家裡的人都是看人下菜碟。”
小情困惑地聽他講述心情,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笑著指了指自己,又搖搖頭,像是在說:我沒事,放心吧,不疼。
他從書架上拿下一隻小匣子,開啟後,裡面有各式各樣的藥物,他笑道:“小時候我如果受傷了總是忍住疼,不讓自己叫出來,然後自己給自己上藥包紮,漸漸地,也成了半個大夫。”
他取出一隻小盒子,揩了些膏藥輕輕塗抹在她的手背上,“以前我總對自己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依附別人而活,所有的事情都只能靠自己。你和我有很多相似之處,所以當初我才會幫你入府。”
小情水汪汪的眼睛靜靜地看著他,其中有了一縷不平靜的動容。
“你很堅強,即使父母去世依然沒有被生活擊垮,還理智地為自己安排往後的生活。我不知道其他人,如果遇到你這樣的經歷是否也能同你一樣勇敢。”
她笑了笑,很恬靜地低下頭去。
“你大概也看出來了,我在令狐家的處境跟你有些相似。”他的手指輕輕為她摩挲著燒傷的地方,讓清涼的藥膏漸漸融化開來。
“身處於逆境並不是我們的錯,但是如果因此自怨自艾,就大錯特錯了。一直以來我都選擇淡然相對,不想與人爭強鬥狠,做人但求問心無愧。”
他的手指離開她的手背,托起那個尖尖的小下巴,直視著那雙眼睛,“不過今天我忽然開始懷疑自己這樣一味地忍讓是不是錯了?如果我的忍讓只是為我身邊的人帶來危險,那麼我想,我應該改改我的脾氣。”
她的身子輕顫著,拚命地搖頭擺手,左手抓過桌上的毛筆,在一張紙上歪七扭八地寫著:九少現在這樣很好,不要跟別人爭什麼,我沒有受什麼委屈,我們只要踏踏實實地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令狐九本來有些慍怒的神情漸漸趨緩了,看著她寫的字,他笑道:“我們自己的日子?說的好,這世上有我憐你、有你憐我,就夠了,管其他人做什麼?說不定他們是嫉妒我們這樣自在開心才會跟我們過不去。”
小情也笑著點頭,受傷的手拉著他的,使勁地搖了一下。
甜蜜的幸福感就這樣淡淡地蔓延開來,在兩個人的周圍漲滿、充盈。
望著她清澈如水的雙眸,令狐九有一瞬間的迷眩,好像自己的整顆心都被兩泓清泉吸走。他的右掌捧住她小小的臉頰,深望著她,就好像望著某種珍寶。
“還好,有你在我身邊,總算不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