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白青亭冷哼一聲,看著鍾淡那想撕了她卻又不敢動她分毫的犀利眼眸,冷聲道:
“早做什麼去了?當莫延在京都為非作歹的時候,你這個心疼侄兒的舅舅到哪裡去了?現今才來問他是否活著,不覺得有些晚了麼?何況你難道不覺得像莫延這種壞事做盡的官宦子弟,就不該活著繼續禍害人麼?”
鍾淡即時惱怒憤起,一個箭步便欺近床前,雙手一抓白青亭衣襟怒道:
“你到底將莫延怎麼樣了?!”
白青亭不生氣,也不害怕,好整以瑕地反問道:
“鍾大統領這是說的什麼話?什麼叫做我將莫延怎麼樣了呢?”
鍾淡道:“當初觀水榭一事,他不過是受命於人!”
白青亭道:“好一個受命於人!這樣說來,那些作'奸犯科的死囚們大都也是受命於人,他們依鍾統領所言,不但不該死,還應該好好供起來是不是!”
鍾淡道:“你刻意歪曲我的意思!”
白青亭斥道:“有什麼不同?我倒要聽聽鍾統領的高見!”
鍾淡氣極,連眉毛都是豎著的,雙眼中盡是怒火中燒,緊攥著白青亭衣襟的手氣得抖個不停,就是不敢真的順手將白青亭丟下床榻去。
因著龍琅的命令,更因著現如今他鐘家的命門與他嫡親姐姐家齊均候府的興亡盡握在龍琅手中,他不能因一時之氣而違抗了龍琅之令。
他身系幾百條人命,這些人命個個都是他的親族,他即便不顧自已的性命,他也不能累了這數百條人命!
可在此時此刻,鍾淡真想一刀殺了白青亭,一了百了!
慢慢放開了白青亭的衣襟,鍾淡慢慢站直身,在床榻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即便他發怒,也絲毫未露出怯意的白青亭。
白青亭的意思,他明白。
可莫延去觀水榭參與謀害白青亭的時候,鍾淡並不知曉此事,等到過後得知,已然太晚。
而白青亭下手也很快,就在他尚未準備好及想到之際,莫延失蹤了!
他出動了九門提督的大部分人馬,為了便是在京都裡翻出個莫延來,可他卻半個人影也沒翻到。
至今一年,他仍半點關於莫延生死的訊息也無。
排除了大部分可能的地方,也到過了他曾懷疑過的地方,鍾淡都沒有尋到莫延,他依著線索去找,找到了一個最最可疑的地方,那個地方就是白青亭在宮外的私宅,君府的隔壁!
可他想盡了一切辦法,就是無法進入。
在他派人夜潛白府之後,白青亭便特意請了護院守著她的白府,他的人便再無法順利潛入過,那樣身手頗高的護院更令鍾淡起疑。
白府裡一定有什麼白青亭害怕他搜尋到之物,或人。
可事過境遷,有一日下屬向鍾淡稟告,白府裡突然冒起一陣濃煙,像是在燒燬什麼東西的時候,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一回,他親自探訪。
白府裡的護院果然是高手,怪不得他的下屬皆怎麼也闖不過最後到故園的防線,連他親自去闖也費了好大的功夫。
可當他如願闖到故園之際,他只看到故園裡的兩個房間被搬空,裡面原本在的物什已被清空,房裡盡有一股難聞的被火燒成廢墟後化成黑灰的味道。
燒了什麼,那些被燒餘下的黑灰又被棄於哪兒?
鍾淡沒有在故園找到。
那一回,他無功而返。
轉身在桌旁坐下,鍾淡激動憤慨的情緒已穩了下來,他努力平下餘怒道:
“你到底想怎樣?”
白青亭整理著被鍾淡攥得折皺的衣襟,緩緩道:
“由我帶路,我帶你去見你心心念唸的莫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