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倦與落寞。他沉默著,至使場面冷了下來,三個人相對,誰也不說話,這沉默壓得凌晨就要後退離開,柏林卻微笑一下:“這位,是你的朋友?”
凌晨不想再從張子期那張臭嘴裡聽到冷嘲熱諷傷人的話,自己搶著答:“我叫凌晨,是曾傑的兒子。”
柏林的神態明顯輕鬆了一點,張望:“曾傑呢?”
凌晨說:“他在後面,馬上就過來。”
柏林那憂鬱的眼神落在凌晨臉上,他溫和地笑了。
七,真的要上你
很美的婚禮,新娘是小巧得驚人的女孩兒,那女孩兒剛剛到柏林的肩,長得矮,但是單個看上去身材修長,同高個子站在一起,也不過是小巧玲瓏。
尖削的下巴,驚人的大眼睛,凌晨倒吸一口氣,就是這個精靈般的女子?!他們欺騙的,他們將要毀掉的,就是這樣美麗無辜的一個女孩兒?
那女子看起來晶瑩脆弱如一滴水滴,卻又純淨如玉。
凌晨半張開嘴,盯住新娘,不過很快,他就遇到了伴娘兇狠的目光。
平心而論,伴娘不醜,不過那種寡冷的目光,讓她的面容變得很不討人喜歡,她一副晚娘臉瞪住凌晨,瞪了五秒鐘,才一個白眼放過凌晨。
五秒鐘,凌晨已開始抹汗,這惡婦,幹什麼用這眼神看人?目露兇光,眼放毒箭,嘖,難怪年紀那麼大了還嫁不出去。
凌晨發現,曾傑認識的人全部如金童玉女,沒有醜人。
凌晨想,可能同性戀都這麼輕浮,專門以貌取人吧?然後又發覺自己這想法是驚人的偏見,天底下沒有人不以貌取人,剛出生三個月能看到人的小嬰兒就喜歡讓美女抱。
禮畢,大家回家,張子期跟著曾傑回家,曾傑照例請教他:“你成天粘住我做什麼?要不,就實打實陪老子上床,老子不需要你這樣的綠顏知已。”
張子期一聲不吭。
於是曾傑也沉默了。
凌晨發現,張子期是一個很有自制力的人,在婚禮上他除了諷刺一句外,全程沒有一絲失言失態。
現在大家散了,他象死一般沉默起來。
也許他內心深處是有什麼東西死掉了吧?
如果你愛的結婚了,物件不是你,又必須強顏歡笑,見證他的幸福,是不是會希望自己乾脆死掉了好?
到曾傑家門口時,張子期站在門口發呆,曾傑問:“做什麼?花痴啊?”
張子期調轉頭:“我回家睡一覺。”
曾傑一把抓住他:“你在我這兒睡!”
張子期推開他:“幹什麼?我還會為這種事自殺不成?我是不想看見你家客廳的那張沙發,多噁心的顏色!”
粉紫色!凌晨回頭看看,同意他的說法,如果是在閨房裡,不失為一個可愛的東西,放在單身漢客廳裡,只能說是噁心的顏色。
曾傑暴起來:“他媽的,那是當初你們挑的——!”說到這兒,他終於住了口,也明白了張子期的意思。
張子期轉身就走。
這多天來,張子期所留戀的,不是曾傑的客廳,而是客廳裡那張噁心的沙發,現在讓他痛苦的也不是曾傑的友誼,而是曾傑客廳裡的沙發。
曾傑望著張子期離去的背影,沉默一會兒,問凌晨:“你說他是幸運還是不幸?”
凌晨不知道,天底下似乎沒有平和快樂的愛情,可是又幾乎所有人都渴望愛情,真正得到愛情或追救愛情的人,是幸還是不幸?誰能知道呢。
曾傑落寞地坐在粉紫色沙發裡,此時他已換過衣服,穿著一件象牙白的棉質家居服,因為衣服質地優良,連帶整個人也好似精工出品似的。
窮人一臉失意就似哭喪,富人穿著啥啥牌的啥啥一臉落寞,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