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實話,采薇性子安靜,不像採歌那樣喳喳呼呼,平日裡也表現的很是穩重,從未見過有什麼慌亂,可是這幾天可真是把她嚇著了。
四日?她竟然昏睡了這麼久?縱是再有心裡準備,晏秋也被下了一大跳。
“我竟然昏睡了這麼久……”晏秋沉吟到,轉而感受到身下的晃動,她又問道:“這是去哪?”不是說是去莊子上養病嗎?
采薇坐在一旁,煽著扇子到:“這是去幽州的路,我們已經到梁地了,再有三四日就要到幽州。”
晏秋這才注意到采薇在為她熬藥,低頭虛弱一笑:“這幾日倒是幸苦你了。”采薇很細心,除過是冀王殿下的人外,沒有一點不好的地方。
當然,是冀王的人也沒有什麼不好的,至少能替她擋許多事。
想到這,晏秋就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身在幽州的冀王殿下。也不知他這麼做是為何?讓她大老遠的從荊州過來。
晏秋沒有與采薇多聊,因為大病初癒的原因,她的身子有些虛弱,沒一會兒便扛不住又睡了過去。
她再一次醒來,發現馬車內一片漆黑,采薇也不在馬車裡。晏秋動動身子,感覺自己好了許多後,便拿過一旁的披風披在身上,攏的緊緊的下了馬車。
一下車,晏秋便看到不遠處的火光,大約有十來米,她緩緩走過去。
最先看到晏秋的是徐仲卿,他目光一頓,咧嘴笑到:“晏姑娘可是大好了?”竟與往日的儒雅完全不同。
“勞煩徐先生掛心,我已經大好。”晏秋彎腰行了一禮。隨即又說到:“聽采薇說這幾日因為我生病,耽誤了大家行程,真是過意不去。”
徐仲卿聞言笑笑沒有多說,東西已經由人帶走,倒是不怕耽擱,倒是這位晏姑娘可是殿下在意的人。
旁人沒有看出來殿下的心思,可他卻是知道,不然他怎會帶上晏姑娘呢?只是實在是有些不巧,沒想到剛出發,晏姑娘就病了。
“外面風大,晏姑娘小心著涼。采薇姑娘怕是馬上就回來了,不必著急。”徐仲卿撈起身邊的酒罈灌了一口,也不顧衣襟被打溼。
見徐仲卿不欲再與她說話,晏秋行了一禮,又回到了馬車上。徐仲卿不說,她也知道男女大防。
采薇沒一會兒就回來了,還帶著幾枚野果子。她把那幾枚青澀的野果子放到馬車裡的小璣上,輕輕說到:“前幾日走的匆忙,也沒有帶什麼吃食,淨是一些乾糧,奴婢怕主子吃不習慣,下午去摘的。”
晏秋看著桌子上的野果子,低頭笑到:“你總是這樣細心體貼,我都要離不開你了。”
采薇倒了一杯茶給晏秋,聽到晏秋誇獎,沒有害羞反倒有了一絲惆悵,不過很快便隱去。
殿下若是知道主子已經發現了自己的身份,她恐怕就要離開。王府裡蓄養暗衛,頭一條便是忠心,其次便是能力。如今她身份被發現,便已經證明了自己能力不足,殿下怕是不會再讓自己跟著主子了。
晏秋輕撇了一眼采薇,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卻也沒有過問。
一大早晏秋就醒了過來,許是因為這些日子昏睡的太多,她醒的十分早。
她夜裡是合衣窩在馬車上睡的,采薇就靠在馬車門口睡著,她的身子都有些痠疼,想必采薇更是。
晏秋本準備讓采薇再睡一會兒的,可是她剛有動靜,采薇就醒了過來。“你再睡一會兒,想必昨夜你也睡得不安穩。”她輕聲說到,按下采薇欲要起身的動作。
只是采薇卻執意起身不肯再睡,讓晏秋無奈一嘆,也就由著她去了。在王府時便是如此,每日她剛醒來,采薇不一會兒就進來了,根本不需要她等多長時間。
待采薇為她梳妝過後,晏秋就按著采薇在馬車裡繼續休息。“你休息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