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也是我一直想說的。”靳樓抱住她,“不是不信你,我還真是怕你——”
王紗涼閉上眼睛,“這段時間,我會好好待你。像一個妻子對待丈夫那樣……我也一直在做。
他的手指撫上她的眼睛,觸到了如墨的睫毛,光滑如絲。
“對不起。”他攬著她到。親吻了她向上揚起的睫毛,“你……可還記得我曾說的話?”
“哪一句?”她問。
“我說,即使真的不愛了,也不要後悔。不要後悔……月兒,不要後悔愛上……”他的語氣亦是小心。
王紗涼的手心驟然收緊。“那麼你呢……會後悔麼?若不愛上,這世上便沒有人能牽絆你……”
“我怎會?而且——”靳樓苦笑,“話是那麼說,我卻也,不願你不愛——”
王紗涼看著他眼裡的深潭,輕輕靠上他的肩,“樓……你信不信,我們前世,就綁在了一起。我夢見了……我夢見了前世的你我。你叫做辰……我叫做沉幻。我們……很快樂……”
“月兒……”
“樓,我愛你。不悔。”說出這句話時,她整個人也仿若鬆了一口氣,癱軟無力。彷彿用了很大的氣力。
“我等這句話,太久了……”他呢喃,想要緊擁她,亦怕她身子的不便。末了,指吻著她的髮際,貪念她的髮香。
次日,凌經嵐便離開了。執劍上馬,意氣風發。
王紗涼又想哭。
他回來的時候,孩子就要出世。而他,就要遠離。
她拼命地想著,和師弟團聚,是他所想的,還有沒有別的什麼……亦是他的心中渴望?
大哥無慾無求的……好像還真沒有什麼了吧。
她慘淡的笑飄揚在風裡。
為他傷悲,亦為自己傷悲。因為不捨得。
從不曾想過,她會親眼看著親人如他的生命一點一點逝去——
越往南走,氣候亦越來越暖了。
天目山腳邊,一些樹都有了發芽的跡象。
凌經嵐便按著靳樓所描述的路線上山。
找到琅祈時,風和日麗,天朗氣清。
平坦的山谷,茅草屋一座。
他勒住馬韁,遠遠看見了琅祈在院裡砍著柴火。
聽到了身後的動靜,琅祈回過頭望了來,眉目間是狂喜的色彩。他驀地起身,扔了斧頭直接幾個箭步走過來。
凌經嵐亦飛身下馬,待琅祈走過來,狠狠拍了他的肩。
“師兄!”他的聲音裡滿是激動,“我差點以為……”
“我沒事。說來話長。當日的情形……到底如何?”
“看你風塵僕僕的,先進屋坐會兒,喝點茶吧。去年我自己種的。”琅祈一笑,便引著凌經嵐向屋中走去。
“這些年,你過得怎麼樣?”邊走,凌經嵐邊這樣問道。
“師兄不見著了嗎?我自是過得不錯。”
“之前聽涼兒說了,蘇姑娘她……”
琅祈去櫃子裡拿出了茶葉,又著手燒起了水,便道:“她是在這山上長大的。我把她葬在這裡,也能感到……她就和我在一起。”
“琅祈——”
琅祈搖頭,“倒是師兄你。當日我回城四處尋你,卻找到雕莫山莊的蛛絲馬跡。你還記得曾經師父和雕莫山莊莊主的爭鬥麼?”
“那莊主的兒子被他們莊裡自己的毒所害,而這世上,只有師父的鈺梅指能夠救他?”
“不錯。師父的這一功夫幾乎能解盡天下毒藥,只不過對自身的危害亦極大。況且雕莫山莊是邪派,師父自是不允,他們就攻了過來。師父門下人打得莊主重傷,兩派的樑子就結下了。我當時便以為你被雕莫山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