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瞬間失效。
許沐子可能說過讓鄧昀輕一點,在最後關頭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只能胡亂搖頭,蜷著身體,更緊地抓住他的手,叫了?聲“鄧昀”
夜雨綿綿,落地燈靜靜亮著。
那朵粉橘色的倫敦眼綻放,露出淡綠色的紐扣花心?;之前在黑暗裡?碰掉的打火機,依然躺在地板上。
許沐子被擁著,安靜地把汗津津的下頜歇在鄧昀肩上,慢慢平復心?跳。
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失重滋味消失,五感逐漸恢復。重新聽到雨聲,是在夜裡?十一點多。
許沐子渾身乏力?。
小時候不好好練琴,扒著門縫偷偷看家裡?的電視機,不知道是在電影還是電視劇裡?,聽到過一種武功,叫做化骨綿掌。
也許中招後就該是她現在這種樣子,每根骨頭都變成棉花糖,軟軟的,眼皮也打架,最終疲憊地睡著。
可能神經太過興奮,睡得並不太沉,身體偶爾痙攣,總有某些片段入夢而來。
比如,鄧昀的手臂托起她腰部?的瞬間、他們下頜緊蹭著接吻的瞬間、結束後在浴室裡?扶著鄧昀的手腕被溫水淋溼的瞬間。
又或者,一切開?始之前,他那句“我的客棧”。
許沐子昏昏沉沉眯了?一會兒,醒時,電腦上顯示的時間不到十二點鐘。
落地燈光被調到最低亮度,朦朦朧朧,睜開?眼睛就看見鄧昀近在咫尺的下頜。
意識不算清醒,許沐子回味著鄧昀皺眉發力?的模樣,又在惺忪漸消的過程裡?,撿回理智,把之前忽略掉的蛛絲馬跡和被撞散的思緒,拼拼湊湊重新組裝起來——
原來鄧昀就是客棧老闆。
這樣對照著想來,竟然毫無違和感,他的確像是能夠搞出這樣一間神秘又舒適的客棧的人。
難怪夏夏在停電後來敲他的房門,而不是去找更活躍的邢彭傑他們;
難怪他會知道自己的手機號碼;
難怪他只是來住了?一個?星期,房間裡?卻是物品齊全?,可她連行?李箱都沒看見
思維混沌地發散出去,甚至想到過去很隨意的一段對話:
那大概是她離家回學?校前?
是了?,是她在他的臥室裡?脫掉高領毛衣、給他看她背後的燙傷疤痕的夜晚。
那天晚上,離開?前,鄧昀幫許沐子穿好毛衣。
她的腦袋從緊密的針織領口裡?鑽出來,頭髮亂七八糟,看見被逗笑的他,她羞憤地跑開?,去照鏡子整理。
鏡面映出鄧昀的面容,他坐電腦椅裡?,垂著頭在看手機。
窗戶開?著縫隙,他夾著煙的手搭在窗外,讓風把煙味帶走。
那是在他們經常見面之後,鄧昀第一次在她面前抽菸。他神情怪嚴肅的,讓人看不透在想什麼。
許沐子理好頭髮,和鄧昀說話。
他若有所思地把菸頭沉進可樂罐裡?,沒聽見,她於是湊過去,打了?個?沒成功的、啞聲的響指,問他在想什麼。
鄧昀抬起頭,笑容意氣風發。
他說放在手上的閒錢有些多,正在考慮怎麼用。
許沐子只懂古典鋼琴曲,對那些問題實在是不在行?。
她以為他在籌謀理財問題,沒有多問過。
後來她在國外和他通話,倒是提起過一次,問他錢的事情解決好沒有。
他好像找到了?很稱心?的理財方式,聲音也透露著好心?情,輕笑著答,“解決好了?。”
那時候鄧昀所說的解決
就是做了?這間客棧嗎?
所以,那位網名叫creapuffs0319的住客,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