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記憶力真是奇怪啊,才四天沒見,就忘記了曾經的奇恥大辱,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
他決定要好好謝一謝李印銘,畢竟他的進步,和他的輔導脫不了關係。
“既然這麼感謝我,就請我吃飯吧。”
他記得在他提出了感謝之後,李印銘是這麼說的。
世界上,操蛋的人分很多種,有的人,是太好,好到操蛋的地步,至於這種“好”,到底是什麼“好”,就任君自由想象了;而有的人,則是太不知好歹,混球到操蛋,這種人才是真的可恨啊。
而李印銘,無疑是將這兩種形式都完美地糅合於自身,自成一派,簡直就是操蛋中的極品。
但是,林越澤沒有想到,更加操蛋的人,原來,竟是他自己。
因為,他居然答應了。
他居然答應了,這一個,曾經抓著他命根子,還不放手的人。
家裡原本就不太富裕,自己的零花錢更是少得可憐,以前都拿去買菸了,上了高中之後,教練告訴他,體育運動員是禁止吸菸的,所以他才戒的煙,平時也不愛出門,估計現在連零花錢放在哪都要好好找一找。
這樣說起來,上了高中以後,他的生活狀態真的改善不少咧。
時間就定在週六的下午。
什麼?你說約在哪裡見面?
說起這個,大家不由得要認真地比較一下,兩個人誰更奸詐。
因為,李印銘的建議是,林越澤到他家找他,而林越澤則提議兩個人在學校門口等。
相比之下,就自有分曉了吧。
有時候,林越澤覺得,自己真的是個懦夫,因為,他居然在李印銘面前妥協了。
所以,週六的午後,天上的太陽還是溫暖的照著,地上的小花還是燦爛地開著,樹葉也開出嫩嫩的枝椏,林越澤換好衣服,抓起僅有的兩百塊錢,急匆匆出門了。
剛開啟門,正在洗碗的老媽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他,問道:“兒子啊,你去哪?”
林越澤這才想起來,要出去的事情還沒跟老媽報備,於是說:“因為一段考考得不錯,所以請輔導的人吃飯。”
最後,林媽媽終於悲哀地發現,自己的兒子,也正在往功利的方向,漸行漸遠。
咳咳,扯遠了。
話說林越澤手上拿著李印銘家的地址,坐著不知名的一路車向皇后區出發了。皇后區不簡單啊,據說S市有錢的人,要不就住陽靈山,要不就住皇后區,全是別墅加花園,一般人都是去不起的。
而我們的李印銘同學,恰好就住在皇后區。
“沒想到這小子家還真有錢……”林越澤心存不屑地看著地址,不過這個“204號,武昌館”他倒是搗鼓不出來了,“204號”就“204號”,為什麼要叫“武昌館”呢?難道有錢人的別墅都要別個牌匾在屋頂上,好彰顯自己的地位?
不過他很快就明白了。
“武昌館”,顧名思義就是一個館,這個館到底是幹什麼的呢,其實很好解釋。
它當然不是拿來住人的,實際上,就相當於一個跆拳道的道館,但是內裡所傳授的課業,又含雜了許多別的派教武功,說到底就是個八寶粥勝地,只不過是有錢人的消遣罷了。
李印銘,就住在武昌館裡,不,準確的來說,他的家和武昌館是前後相連的,想要進到他家,必須得先經過武昌館。
他怕林越澤一時找不到,才寫的“武昌館”。
林越澤也就是個三流小混混,還從來沒學過什麼武功,所以,當他看到木板地上一堆穿著白色衣服的人在那“哼哼哈嘿”的時候,頓時就起了肅穆之心。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他們看起來可專業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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