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玄錳的新盔甲將她重頭到腳包得紮紮實實,外人只看得到她兩枚大眼睛,精靈地轉呀轉的。
“不不,是大皇子一早,就把其他人召集至皇宮外護城河邊,說要今天改練泅水。”
“泅水?”覆面頭盔恰恰遮掩住她驚愕表情。“為何改練游泳?”
知道問不出所以然,隨即她拍拍部下肩頭命令道:“咳咳,我身子依舊有些不適,萬一大皇子追問起來,你們就回報說,今兒個我還沒銷假回來……”
最喜歡在操練的時候,好好教訓部下的晁玄鈺,此時不得下放棄晨練。若只有部下們,她不下場也罷,可加上個大皇子攪局……
看樣子,前幾日的事情,果然引起他不悅了。得快溜為上,等過些天,也許皇子便會把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給忘了吧?但願如此!
“我說……晁大將軍,平日你不總說,練習為武技精進的基礎,怎麼,今天想偷懶嗎?”李朔不疾不徐的聲音,從她身後飄了過來。
“不不、剛剛湊巧身子開始有些……不適。”晁玄鈺不著痕跡的退了一步。
“不適?剛告假回來還是沒治好?外頭的大夫果然不牢靠。”
李朔輕挑劍眉,跟著踏前,關心的將手臂搭上晁玄鈺肩頭笑了。“那麼,我即刻命太醫來為你診視。你就先回我宮裡,卸了這身沉重盔甲躺著休息吧?”
“我、我、我突然……又覺得好了許多……”輕輕撥開大皇子手臂,晁玄鈺忽然起了前有陷阱、後有狼的戰慄感。那,她選哪一樣?
“我還是……去晨練好了。”
那隻狼似乎比較厲害,她寧願賭一賭運氣踩陷阱……
“是嗎?那可太好了,禁軍統領本該以身作則,過來吧。大夥在等你。”
晁玄鈺抗拒無效,被大皇子半逼半拉帶到河邊,就見一大群士兵早已經打著赤膊,在河兩岸間迅速地翻過來、游過去。
對晁玄鈺一路搖頭的動作視若無睹,李朔指著河,輕笑道:“將軍快做個示範吧。先來回遊個十趟好了。”他斂了臉色,擊掌道:“來人!為統領更衣!”
“更衣就不用了。”示範是無所謂,但要脫下盔甲,晁玄鈺是絕計不可能。
她心裡盤算著用什麼說辭最穩當。“呃,游泳,我想大夥都已經很熟練了,所以,要練習就要更進步、要和平日不同,就乾脆……乾脆揹著盔甲吧。”
即使那盔甲有八斤重,她也得乖乖的穿在身上。豪語發下,就非實現不可。晁玄鈺驚人本事,確實是長年良好的訓練得來的。認命苦笑,咬牙完成。
還好,還好她才砸下重資,打造新戰甲,至少比原來的輕了五斤……
李朔先是張著口愣了下,隨即隱忍笑意,語帶雙關的說了。“晁大將軍還真有毅力。”他盯著晁玄鈺,出人意料的朝她眨了眨眼,像是發現什麼。
“這樣真的能遊嗎?萬一溺水的話……”李朔倒有些同情起晁玄鈺了。
晁玄鈺趕忙撇開頭,不敢再與李朔多談。總覺得再扯下去,她早晚肯定創造奇蹟,背馬渡河三千里。“屬下會盡力而為。”
“別擔心出糗。”李朔貼近她耳邊,以極輕、極輕的口吻,獨獨說給她一個人聽:“萬一溺水,本宮會親自出手救你。所以別擔心……一切只有我知道。”
他知道?知道什麼?明明就隔著頭盔,怎麼晁玄鈺卻彷佛能感受到李朔那溫熱的氣息,拂過她頸間肌膚,叫她渾身起了疙瘩,手腳虛軟起來?
於是她顧不得還沒做暖身操,就是筆直往河裡衝去,迅速躍入水中,只想趕快逃離他。就是打死她也不能溺水!
可是,手腳都被沉重的盔甲束縛,加上衣裳吸了水,灌進盔甲之中,八斤的負荷也快變成十三斤,但晁玄鈺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