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軍侯,徐御史不聽勸,以御史身份非要來監軍,死去的兄弟都是因為他,他還說這是軍人的命,說他們該死!”
“當真?”
“下官王二狗以全家人頭擔保,小的剛才所言無一字偏差,如有半個字的假話,請軍侯拿小的祭旗!”
顏白扭頭看著王鶴年,輕聲詢問道:“王長史,你先前也是御史出身,敢問,我朝可有御史監軍這麼一說?”
王鶴年看著徐英橋回道:“並無這麼一個說法,御史是監察不法之事,官員行為,並無監軍督軍這麼一項!”
顏白扭頭又看著長孫衝,低聲道:“長孫長史,那此人該當何罪!”
長孫衝低聲道:“斬!”
顏白點了點頭,扭頭看著徐英橋,低聲道:“聽到了麼?依律當斬,念你第一次,這事算了,下次一定要記得!”
徐英橋臉上如釋重負的笑意還沒露出來,就聽顏白繼續道:“砍頭就免了,掛起來祭旗吧,讓死去的兄弟瞑目。
這樣的人不值得保護,也順便告訴眾位兄弟一聲,永遠不要去做一個人換幾十條人命的事情,我們是軍隊,不是某些人的護衛。”
長孫衝一愣,忽然道:“下官如實寫?”
不待顏白回答怎麼寫,王鶴年笑了笑,低聲道:“也是不遠千里而來,他有罪不假,可子嗣無辜,下官建議報個戰死吧,留點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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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白點了點頭:“也對,我也算半個文官,昭甫也還是御史呢,報個戰死,裡子面子也都有了。”
“軍侯饒命,此事下官知錯,願意用全部的身家去彌補戰死的兄弟,求軍侯給下官一個贖罪的機會。”
顏白嘆了口氣:“可是人命已經沒了,彌補能補回來嘛?”
見顏白不鬆口,徐英橋更加的恐慌,著急道:“軍侯,我是令狐先生的門生,和顏秘書間也曾有過交流聖人學問的”
顏白擺擺手:“錯了就是錯了,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衙門有什麼用?陳摩詰”
陳摩詰走了進來,抓著徐英橋的衣領子就拎出了大帳,陳摩詰不愧是當過斥候的,提著徐英橋出去,一點求饒聲都沒有。
事情告一段落,顏白走上前給了蘇定方一個大大的熊抱,然後對著眾人道:
“我完親時候的賓相,百餘騎就敢衝頡利可汗牙帳的無敵猛將,大家認識一下。”
蘇定方沒有想到顏白會如此的熱情,鬧了個大紅臉,朝著眾人拱拱手,笑道:
“軍侯說的過於誇張,在下僅是一粗人,脾氣也不好,大家可莫要學我。”
眾人笑著回禮,互相打著招呼,都是軍陣上出來的,除了長孫衝有些不習慣這種鬧哄哄的招呼方式外,其餘人都習慣。
如此算是認識了。
見寒暄的差不多了,顏白攤開地圖,蘇定方立刻走上前來,用粗大的手指指著地圖道:“這裡是契丹、這裡是奚部
往上這裡是靺鞨、室韋等部,數百人,數千人的小部族無數。
目前看來除了契丹部族算是親近我大唐之外,其餘都是牆草。”
蘇定方看了一眼眾人,用手一指繼續道:“所以,咱們的營地安排在這裡,挨著大唐,又挨著契丹和高句麗……”
李恪看著地圖輕聲道:“遼東郡被高句麗肅清邊野給燒了,對面就是遼水,如此一來,高句麗不會善罷甘休!”
蘇定方笑了笑:“對,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但高句麗的榮留王和淵蓋蘇文現在勢同水火,他們現在分不出多少力量來對付我們。”
顏白點了點頭:“如此就更好了,陛下的意思就是咱們要在這裡徹底的站住腳跟,也就是說今後遼水的西岸這邊徹底的歸我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