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裡面年世蘭痛不欲生的哭喊,四阿哥沉下臉,“到底是怎麼回事?”
守在外面的靈芝眼中含著淚,跪倒在四阿哥身前。
“請王爺替側福晉做主。今日齊庶福晉帶了一碗安胎藥來,奴婢們本打算請府醫檢驗一番,可側福晉對齊庶福晉沒有半分疑心,直接將湯藥喝下了肚子。王爺也聽了府醫的判斷,那其實是一碗墮胎藥,請王爺為側福晉做主啊!”
齊月賓心亂如麻,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她根本不知道是誰陷害她,但覺不能就這樣擔上罪名,“妾身與年側福晉情同姐妹,怎麼可能會謀害側福晉呢?”
靈芝憤怒地瞪著齊月賓,“知人知面不知心,齊庶福晉面上同我家側福晉交好,誰知道心裡面藏了什麼齷齪心思,想來暗地裡不知道嫉恨我家側福晉多久了。”
齊月賓沉下心為自己辯解道,“若我真的想謀害側福晉,用這樣顯眼的手段,豈不是自投羅網?”
靈芝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些什麼來反駁。
四阿哥也不願聽她們兩個吵鬧,“世蘭身體要緊,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見靈芝面帶不服,四阿哥繼續補充道,“齊氏在未查清楚真相前,便待在望舒閣不必走動了。”
這是把齊月賓軟禁起來了,想來四阿哥也是懷疑齊月賓的,靈芝這樣想著,面上也帶了認同。
齊月賓知道現在多說多錯,只能暫避鋒芒,尋找幕後真兇。只是難免心寒,昨日還叫自己月賓的男人,今日果斷地換成了齊氏。
這件事暫時告一段落,裡面年世蘭的痛呼聲也不見了,過了一會兒,頌芝哭哭啼啼地抱出了一個小小的襁褓,同樣跪在四阿哥面前說,“王爺,側福晉懷的是個小阿哥。”
六個月大的孩子外表基本發育完全,有胎毛、眉毛、睫毛,耳部結構也發育好了,能聽見外部的聲音,跟母親互動,也能透過生殖器官辨認性別。
襁褓包的嚴實,但四阿哥還是看見了孩子露出來的胎毛,他恍惚地想,原來六個月的孩子竟然已經這麼完整了。是啊,六個月大的孩子已經不再是一攤血肉了。
府醫也出來了,他向四阿哥彙報,“胎兒雖然已經排出體外,可側福晉身體中還殘存髒汙,再加上這次小產實在傷身,還是要做足雙月子。”
頌芝垂淚,又想起了什麼,她抬頭說,“麻煩府醫,檢查那個湯碗。”
府醫看向四阿哥,得到預設後,檢查起湯碗,他先聞了聞,又用手指沾了碗底的藥渣嚐了嚐,“這碗安胎藥被人為改了幾種藥材,由本來的補氣固表變成了活血通經,難怪側福晉血流不止。”
頌芝咬牙切齒,“果然是齊庶福晉乾的,請王爺做主!”
蘭韻別苑發生了這樣的大事,宜修作為主母怎麼能不來?
只是今日正好是宜修進宮給德妃請安的日子,說來也怪,宜修基本每五日跟德妃請一次安,今日進宮是德妃昨日匆匆派人來通傳的,本來以為有什麼要事,結果德妃只是拉著她閒聊了不少時候。
等府里人來找的時候,宜修還在跟德妃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呢。聽聞是年世蘭的孩子出了問題,宜修才明白過來,德妃這是不想自己摻和這件事,所以故意把自己,拉到宮裡避開這個麻煩。
見來人催得急,德妃也沒有再多留宜修,只是意味深長地說,“這皇家的孩子不好生也不好養。”說完了,德妃也沒讓宜修回應,就派竹息送宜修出宮。
竹息知道事情緊急,一路上也沒說什麼,只是跟宜修分別的時候,說了句,“娘娘跟福晉是親姑侄,娘娘也一直惦記著福晉,若福晉得空,多來陪伴娘娘,也是極好的。”
宜修懂事地回答,“額娘喜歡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只要額娘不嫌棄,我恨不得日日陪伴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