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說話的人連連點頭:“可不咋地,就是唐小侯爺家的佃農。”
高衛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唐舟,道:“原來是唐小侯爺家的佃農,只是這個人偷了東西,不知唐小侯爺……”
話高衛並沒有說完,因為在他看來唐舟在明白他話中意思後應該會接下去的,可讓高衛沒有想到的是唐舟根本就沒有搭理他,而是向周圍的其他佃農進行詢問。
“這夏凡真是我們的佃農?”
旁邊的人皆露出一臉難色,唐舟見此,已是明白過來,只是他有些不解,自己的佃農怎麼回去偷東西的?
唐舟是討厭小偷的,不過在他教訓夏凡之前,他覺得他應該先應付過去高衛的刁難。
可就在唐舟準備開口的時候,那個一直低著頭的夏凡突然抬起了頭:“我不是唐小侯爺家的佃農。”
夏凡抬起頭後,唐舟才發現這個人的臉很瘦,而且有點發黃,顯然有些營養不良,但他的眼神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堅毅,而這種眼神,唐舟只在那些家境貧寒,可又堅強生存下去的人身上看到過。
夏凡的眼神讓唐舟內心一震,從他的眼神中,唐舟似乎看到了生活的困苦,生存的艱難。
除此之外,唐舟還看出這個人有著很好的品質,從周圍百姓的臉上,唐舟已經知道這個夏凡就是自己唐家的佃農,可此時他卻說自己不是,很顯然他是不想連累自己。
唐舟很欣賞這樣的人。
所以他露出了一絲淺笑:“你雖不是本侯爺的佃農,但本侯爺卻對你很欣賞。”說到這裡,唐舟轉向高衛,道:“高大人,把他給放了吧。”
唐舟的反應讓高衛有些不適應,就好像唐舟一點沒有被自己刁難住,而他卻還一直以身份尊貴自居,完全沒把他這個縣令放在眼裡。
這讓高衛的自尊心很受挫,為此他把胸膛往前一挺,道:“唐小侯爺,此人偷了東西,下官要押他來教化民眾,豈能放了?”
見高衛如此,唐舟露出了一絲淺笑,在他看來,高衛的所作所為都很可笑,其實像他這樣的身份要保一個小偷,應該不難吧?
可這個高衛竟然不識抬舉。
“既然高大人說了要教化民眾,那本小侯爺和公主殿下想聽聽你準備如何教化民眾,是就這樣一直押著人遊村嗎?”
高衛望著唐舟,道:“正是,只有這樣,才能讓村民知道何為禮義廉恥,當他們看到偷盜的下場之後,也就自然不會想著去偷東西了。”
唐舟笑了笑:“以儆效尤,可是如此?”
“正是。”
可就在高衛說完正是這兩個字後,唐舟卻突然搖搖頭:“非也,你這樣的教化不過是震懾罷了,其實起不到什麼作用,真正的教化應該讓民眾從心裡知道作為一個人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古時的盛世竟然有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之說,請問夜不閉戶路不拾遺是怎麼做到的?是利用高壓手段讓那些百姓因為感到害怕而做到的這些嗎?”
高衛望著唐舟,額頭冒出了冷汗。
自古以來,所謂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盛世,皆因民眾教化而成的結果,可這個結果卻從來不曾聽說是因為對偷盜之人懲罰嚴厲而達到的,相反,恰恰是因為國君生命,對待百姓甚至的偷盜之人也能有一個感懷之心,才終於達到了這樣一種情況的。
“教化在心不在形,高大人若是真想教化民眾,應該讓百姓知道何為勤勞,何為禮義廉恥,而不是這樣以儆效尤,對百姓震懾。”
“如此說來,若有人殺人放火,也抓不得了?”
“罪行有輕重,若稱得上教化,自不是什麼大毛病,當給人機會。”
說到這裡,唐舟又問道:“高大人,現在可否放了他?”
高衛講道理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