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以選擇自己的熱愛所在。
他的父親經歷過短暫的動盪,所以願意成全兒子的夢想,卻也告訴他,你是沾了我的光,我很不願你背叛我,但我想看看,離了我你到底能走多遠。
他大概是為了證明,又或許是真的熱愛,苦苦熬了這些年,到如今功成名就,卻深知一路走來何其艱難。
直到他的孩子降生在這個世上,他終於理解了父親。
我明明已經為你開闢了一條康莊大道,你為什麼非要選擇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你知道多少人想要這個機會都沒有嗎?
他不願意他的孩子像當初的自己一樣莽撞和無知,所以對他嚴厲非常,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家的三個男人,卻如同命運般的,選擇了三條截然不同的道路。
可畫畫,可收藏,可他喜歡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哪一樣不是要藉著這個家族的榮光?
學醫能治病救人,學法能法網恢恢,可他學藝,能幹什麼?
那是消遣,是逃避!
“正國!你說句話呀!”妻子搖晃著他的手腕,聲音裡透著隱忍。
每一次,每一次面對兒子,她總是這樣,失去體面和原則!
“都是你縱容他!”
他一把甩開妻子的手,怒目呵斥:“現在你高興了,出事了,出人命了,你才害怕了是不是?我告訴你,晚了!”
梁靜沒想到丈夫會忽然毫無緣故的指責自己,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心裡頭也升起無限的憤怒來。
“你怨我做什麼!你有什麼資格怨我,你明知他不喜歡學醫,你非要逼著他學!爸明知他不喜歡從商,以死相逼也要讓他去做,他就是喜歡畫畫,他就是喜歡,你們一個個的都覺得他丟人!”
她深吸了一口氣:“那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生他的時候我疼了兩天兩夜,我讓我的孩子做他喜歡的事情有什麼錯?倒是你,這些年他總是渴望你的一句誇獎,你的一句認可,可是你帶給他的是什麼,你在那麼多人面前說他不學無術,說他丟人,說他丟你周家的面子!”
“啪!”
周正國的茶杯被他摔在地上成了碎玻璃渣,他低著頭,怒斥了一聲:“別說了!”
梁靜似乎被這一聲吼回了神志,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麼,一時間這位律師神情慌亂,有些錯然。
“每次遇上他的事,你就衝動的不像你自己!有什麼證據證明他是兇手麼,你慌什麼!”
周正國瞪了她一眼:“坐下!”
駱尋和遲夏看夠了,這時候才開了口,駱尋說:“兩位,我們只是想了解一些情況,事實上除了這些所謂的巧合,也沒有任何線索能夠表明,周先生就是兇手。”
周正國抬頭,目光沉重地看了他一眼。
這句話就像是底氣一樣,梁靜暗暗地深呼吸幾下,恢復了她最初的泰然。
她看向駱尋和遲夏:“那麼,我兒子不可能是兇手,我相信我的孩子,倒是兩位,我希望你們儘快還我兒子的清白,如果你們在沒有切實證據的情況下對我兒子的聲譽造成什麼影響,我保證,我會將你們告到底。”
“這是自然,我們扞衛每個無辜公民。”遲夏無懼她的目光,迎面而上。
駱尋一直注意著周正國,在妻子跟駱尋他們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一直盯在那些照片上,他看不清這個醫生眼裡的神情,卻能感覺到他此刻很不平靜。
“那麼。”他終於又抬起頭來:“兩位警官,你們今天來,想了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