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護法嘆息了一聲,說:“葉姑娘,你是殿下認定的人,也是老朽的主子,老朽亦願為你效犬馬之勞。
”
楚月輕抿唇,神色寧和。
她輕抬起纖細白嫩的手,長指輕撫脖頸處的鏈子,緩緩地摩挲著。
閉上眼睛,彷彿能聽到他的心跳。
許久,楚月面無表情地掏出了一把生鏽的匕首,二話不說就朝自己的胸膛刺去。
白護法瞪大了眼,急急忙忙阻止,驚得脊背生出了冷汗,嚥了咽口水便問:“葉姑娘,你莫要嚇老朽,你這是做什麼?”
楚月眸色平靜,不疾不徐地道:“來而不往非禮也,還他一根肋骨。
”
她這個人,一向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
不過一根肋骨的事。
白護法呼吸急促,就連空氣都好似變得稀薄,微微感到窒息,張開嘴竟是無言。
但他已被深深的震撼,他想到了女孩千萬種的回應,唯獨沒想過,她第一反應,竟是挖自己的肋骨。
難以想象,女孩的肋骨若被取了,殿下會對他的天靈蓋做出什麼不可描述之事。
思及此,白護法竟是禁不住打了個寒顫,連忙道:“葉姑娘,殿下的心意你收了就好,千萬別,你要有個什麼事,殿下肯定會剮了老朽,你就可憐可憐老朽這個一隻腳踩進棺材板的老年人吧。
”
楚月眨眨眼睛,茫然地望著他,一本正經地問道:“用別人的第三根肋骨,還禮,也算作數嗎?”
這白護法說的也是,少一根肋骨,影響她仗劍江湖。
如若能用別人肋骨替代的話,她現在就去把葉若雪、蘇玲瓏、葉海鵬的肋骨給挖出來,送給他。
白護法毛骨悚然,突然覺得自己的肋骨隱隱作痛,顫聲:“葉姑娘,你就別想肋骨之事了。
”
他真怕要不了幾日,自家殿下會收到一堆肋骨,其中還包括他的。
想一想,便驚恐。
他一大把年紀的人了,容易麼他。
小心臟可受不了這種驚嚇!
在白護法的勸說之下,楚月終於打消了挖肋骨的念頭,放下了生鏽的匕首。
她低下頭,看著手腕的寶石鐲子,露出了一抹嫣然的笑。
……
聽雪軒。
院外,沈清風從外而來,恰好遇到了帶著小寶回來的夜墨寒。
沈清風望著眉眼相似的父子倆人,渾身僵住。
這個男子……
“小舅舅,這是我帝尊爹爹。
”夜墨寒懷裡抱著的小寶,驕傲地說道。
沈清風渾身僵住,他從未想過,小寶的父親,會是聖域的帝尊。
沈清風爆發出虎狼般的氣勢,忌憚地望著夜墨寒:“你想對寶寶和阿月做什麼?我告訴你,沒有你,我也會照顧好小寶和阿月,我們阿月,不是可以被人辜負的女子。
這五年你不聞不問,你今日來做什麼?”
沈清風蓄勢待發,渾身的汗毛都已經豎起。
對方是,殺伐無情的殿下。
他的這條命,危在旦夕,不過在夜墨寒的一念之間。
面對他的發怒和質問,他以為夜墨寒會讓他消失在人世間,結果,夜墨寒說:“本尊會娶她。
”
沈清風怔了許久,咬著牙說:“帝尊,我們阿月只是長安城的姑娘,不如你聖域高貴,但你若敢欺負她,我絕對,絕對不會放過你。
”
夜墨寒不為所動,徑直朝前走去。
若在以往,這般的人,都會淪落至死無葬身之地。
沒有人可以在他面前耀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