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箏姑娘何在?”楚御辰怒目圓瞪,驟然拔劍一指的距離,刺啦一聲劍吟直衝聞者顱腔,“劍院老祖那可是不朽劍仙,你適才既然提及,就應該知曉些分寸。”
楚月湧著扇子,血鬼人族的血脈湧動,無數血跡斑斑的繃帶自被風吹得敞開的衣袍裡掠出,在她緩緩落座之際,於身下交織出了一方寶座。
她鬆弛懶倦地坐著,交疊起修長的雙腿,身後兩側是夜墨寒和葉無邪,寥寥幾人倒有深不可測的強者之氣。
莫說其他,光是那等氣質,不淌個許多年的屍山血海是難以擁有的。
楚月搖扇打了個哈欠,並未回答楚御辰的話,而是虛眯起眼眸,盯向了楚世遠。
相較之下,楚御辰顯得不是很聰明。
但楚家兄弟裡,顯然是小的那個天賦更好,倒是相輔相成了。
“九箏姑娘!”楚御辰又喊了一聲。
便見陣門再有動靜。
落九箏身似冰霜,面無表情地帶著劍院弟子大步流星往外走。
“九箏,你可還好?”
楚世遠往前踏出一步,仔細端詳落九箏。
極擅察言觀色和長袖善舞的他,心裡撥動了一下,似有不好的預感,神色暗了暗。
隨後便竭力地浮起了溫和的笑。
“看來並無大恙,想來也是,九箏的落葉劍法,豈是野路子能夠相提並論的。適才聽聞晉升的福音,這會兒我也得給九箏道一聲喜了。”
落九箏淡淡地看著他,皮笑肉不笑,“多謝。”
楚世遠心底不快,神情倒是很好,甚至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哪怕胸腔內翻湧起了驚濤駭浪,面上還是處變不驚的初始模樣。
落九箏安然無恙他並不驚之,讓他意外的是那來路不明的女,竟然毫髮無損,而大冥落葉陣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也未可知了。
楚月坐在寶座之上,保持著搖扇的動作,顱腔內的精神力,卻如同一雙穩固有力量的手,將落九箏所給的葉子強行壓迫,並且用神農之力治癒,再用雷霆淬鍊,以之力壓迫。
楚御辰邁步就來,怒視楚月:“血鬼人族的諸位還不速速把白驚鴻交出來,劍院長老若是因此殞命,諸位可擔得起責任?難不成諸位還想短時間內,又經歷起第二場血雨腥風的紛爭嗎?”
他一面說,一面衝,似有凌雲之氣的仗義兄弟。
若在此之前,劍院弟子定然會深受感動。
但冷靜下來,總覺得有那麼幾分說不上來的古怪。
楚御辰才衝數步,一道身影提劍而來,攔在了他的前方。
“九,九箏姑娘?”
“嶽小姐,是我的朋友,請楚公子莫要衝撞了她。”
落九箏冷淡又陌生的好似變了一個人,看得楚御辰甚是迷茫,實在是想不通怎麼進了一次大冥落葉陣,就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他立即回頭看向了兄長。
楚世遠心底有著不好的感覺,但還是強行鎮定。
“御辰無禮,九箏姑娘莫要見怪。”他往前行來說:“御辰也是關心則亂,固然未曾見過劍院的長老前輩,但大楚的家中有一位德高望重爺爺,便能感同身受,義憤填膺。”
楚月掀著眼皮饒有深意地看了眼楚世遠。
這滴水不漏的一番話,著實是有點子東西在身上。
既不問何故會化敵為友,也無任何的情緒波瀾,儒雅、溫柔,像一塊精心雕刻成萬里江山圖的玉石,深藏不露有一手。
劍院弟子們的心裡多數還是偏向楚世遠的。
畢竟同舟共濟過一些時日。
相處交流下來,竟能做到無一人有所厭煩,每個都很喜歡。
甚至連凌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