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早已睏乏的她,雖然疲倦至極,姜勝君的這句低喃卻溜進了她的耳朵。
告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的思緒猶如一團亂麻,卻豎起耳朵聆聽他接下來的話。
“是不是就會避開那輛車?”
車?記憶的匣子悄然而開,三年前那場刻骨銘心的告白以及那場車禍,讓她徹底地醒悟了過來。不可思議的想法呼之欲出,她不敢置信,只能努力按捺住心中的那股狂喜,略帶試探性地假裝夢囈,“君哥哥……不要結婚好不好?”
姜勝君說過明天就能拆紗布了,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明天就是她的康復之日,後天也是他的新婚大喜。
倘若答案與她預期的一樣,那麼這一切便印證了她的猜想。她忐忑不安地等待著他的回答,手心裡的汗也微微地沁溼了。
他聞言杵在了原地,黑暗中看不清他的任何情緒,見她良久不再說話,心下也當她是在夢囈,唇角不由得揚起一抹苦笑,似在自嘲又似在立誓,“不管你的君哥哥有沒有妻子,我一直都是你的君哥哥,永遠……”
多年前,她也曾這麼弱弱地乞求過眼前的這個男人,得到的也是這樣的答案。鄭筱努力剋制自己幾近崩潰的情緒,在房門合上的那一瞬間,她終究忍不住哭出了聲來,這是她自醒來後第一次失聲痛哭,其間的感情錯綜複雜,她理不清也道不明,只希望這一世不要再走彎路,不要再重蹈覆轍。
上一世因為她的堅持,在她得以重見光明的這一日,她狠心沒讓父親到場。那時候的她,心裡到底是怨恨父親的。可是,父親那麼驕縱的人,最後竟然就那麼去了,她若細心一點,身上從未沾染過半分酒氣的男人,那日身上居然有微醺的氣息,她若細心一點,也不至於讓父親一個人就那麼孤零零地,就那麼沒了。他是那麼一個愛整潔的人,怎麼捨得讓那身筆挺的西裝印染上其他的顏色?
“筱筱吶,不要怕,爸爸在這兒!”
鄭乾哆嗦著握住女兒的手,他比任何人都害怕面對他所掌控不了的結果。
鄭筱輕拍他的手背,寬慰這個一直以來口是心非的父親,心裡明明怕得要死,卻偽裝得比誰都要堅強。
紗布在她的眼睛上一層一層的揭開,她徐徐地睜開雙眼,視線裡的人物都漸漸從模糊到清晰,即使她早就得知了這個結果,她依舊忍不住一把抱住了眼前的這個看起來有點滄桑的老男人。在她的記憶裡,這個男人一直都是乾乾淨淨的,何曾跟如今一樣,掛著兩個熊貓眼,頭髮也有些凌亂的模樣。再一次看到父親,她鼻頭一酸,哽咽道:“爸,我終於又能看到您了!”
連日來的擔憂,都在這一刻化為了父女倆這個擁抱,“傻丫頭,你要不跟爸爸賭氣,哪天會看不到爸爸?”
姜勝君看著父女二人重修於好,也甚感欣慰準備離開病房,鄭乾卻突然轉頭叫住了那個年輕醫生,“姜醫生……”
從前的鄭乾從沒給過姜勝君什麼好臉色,即使如今是他治癒了他的寶貝女兒。鄭筱深怕父親又要說出什麼難聽的話讓姜勝君難堪,急忙使眼色道:“姜醫生,你還有事兒要忙,您先去忙著,不用管我們父女倆了!”
鄭乾如何不知道女兒的伎倆,但也不打算當面拆穿。從前只覺得眼前這小子家境不好,免不了對他心生偏見,但從這段時間的觀察來看,他對筱筱確無二心,把女兒託付給他,倒也沒什麼放心不下的。
“姜醫生……謝謝!”
一句旁人輕而易舉說出的‘謝謝’,在向來跋扈的鄭乾嘴裡說出來實屬不易,雖然此刻他的目光並未投放在姜勝君的身上,但作為女兒的鄭筱卻將父親的彆扭看在了眼裡,伸手握住父親的雙手,寬慰著這個向來高傲的父親。
姜勝君有一剎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