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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一珩,你坐下,我有話要對你說。”
肖一珩微微一怔,每次她這樣直呼他的名字都是生氣了,看她的表情又是在不高興,肯定是因為那三分鐘。
他沒去坐,在她身側半蹲,做出很虔誠的樣子。“老婆,你有什麼話要說,我好好聽著。”
“你去坐好,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笑容僵在臉上,肖一珩不得不在旁邊的椅子上落座,覺得冷意蔓延到了全身,看她穿得薄想找毯子給她蓋著,被她一個眼神給恫嚇回去,做椅子上端端正正地坐定。
肖顏的‘唇’抿得緊,覺得雙‘唇’幹得快起‘毛’了,緘默片刻才下定決心一般抬眼看著肖一珩。
“老公,我接下來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沒有跟你開玩笑,我希望你能好好聽著。”
她這樣嚴肅讓他有些懼怕,但卻不敢表現得太明顯,假笑著看著她。
“老公,我沒懷孕。”肖顏直接進入正題。
“可是醫生說你懷孕了,是最先進的儀器檢查,要我相信現在的醫學。”肖一珩反駁。
嘴巴里苦得難受,肖顏喝了一口熱茶,並未緩解半分,“上次的流產,我一直沒告訴你,因為很嚴重,不得不把整個卵巢切掉。連卵巢都沒有了,怎麼懷孕?”
終於說出這番話,卻沒有如願帶來輕鬆之感,看著肖一珩擰巴在一起的眉心,心臟處一陣陣絞痛著。
這樣的悲劇,她也不想,卻不得不接受。
肖一珩放在‘腿’上的手握成了拳頭,骨節森森泛著白光,他沒有抓狂,沒有咆哮,只是沉默了許久。
兩個人俱是沉默,連風沙沙的響動都聽得到。
半晌,“對不起……”肖顏啞著嗓子說,她低著頭,豆大的淚滴砸下來,悉數掉進了茶杯裡。
“對不起,都是我太任‘性’了才會造成這樣無法挽回的後果,如果,如果你接受不了一個不能生育的老婆,咱們可以離婚,我、我不怪你,真的,肖一珩,你現在做任何的決定我都不怪你。”
這些話她早就想說了,她愛肖一珩,恨不得和他白頭偕老,可是人不能那麼自‘私’啊,不能因為自己的愛就禁錮一個人,不能因為自己的愛就讓他們肖家無後……有錢人家最注重的就是傳宗接代,她不想因為自己讓他招人詬病。
肖一珩的拳頭捏得越來越緊,最後低吼一聲,狠狠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將小圓桌上玻璃砸得粉碎。
桌子塌了,茶杯也倒了,熱茶灑在肖顏的懷裡,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瘋了!”她倏爾站起身,撲上去抓住他受傷的手,玻璃屑陷進了他的手掌,潺潺的血流淌著,濺了一地。
“肖一珩,你瘋了。”
肖顏又氣又惱,抓著他的手就往裡邊拽,讓傭人拿小‘藥’箱上來,可是看血止不住,改口說要帶他去醫院。
肖一珩木訥地任由她拽著,出臥室,下樓,取車,看著她臉上焦急的表情,是真正的關心自己,可是又那麼不真實。
如果她真的愛自己,又怎麼說得出離婚那樣狠心的話,輕描淡寫的,比吃飯還隨便!
他狠狠地甩開了肖顏的手,一雙眼睛紅得像兔子眼,“肖顏,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是認真的嗎?”
肖顏低著頭,沒有否定,算是預設,她知道很荒唐,可事實就是那樣,她就是再也不能身孕了!
“很抱歉,一切都是我的錯。”
“臭‘女’人,你怎麼能隨隨便便就說離婚!”
肖一珩發瘋似地大吼,將肖顏推開,自己鑽進了車內,關‘門’,快速發動引擎。
鮮紅的血蹭得到處都是。
肖顏站在原地,看著跑車甩著尾巴衝出車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