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一念,什麼一筆勾銷,什麼兩不相欠,那些都是你說的,我可沒有承認。”
看著他一臉得意的樣子,她氣得內傷,恨不得踹人。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男人!
她徹底無語了,頹然靠在座椅上,比丟了魂的人還狼狽。
渾濁的雨水就這麼順著髮絲往下流淌,短髮全都溼漉漉地黏在頭頂,巴掌小臉蒼白異常,眼神空泛,那唇更是被壓得血色全無,身上的衣服已經從裡到外都溼透了,黏在身上,正好看得清裡面纖瘦的輪廓,讓人看得心疼。
眉心抑了抑,冷騏夜別過眼去。
“安一念,咱們還沒有一筆勾銷。”他啞著嗓子說道。
“那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再對著我的胸口補一槍,爭取這次瞄準一點兒,不讓我有生還的機會?”她悽惶地笑,想到那日的情景,這三年午夜夢迴的時候讓她痛心的場景,呼吸那在一瞬也停頓了。
男人的喉結上下翻滾,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捏緊,半晌才說出一句話,“安一念,咱倆沒有兩清,你還欠我一樣東西。”
東西?她欠了他什麼東西?
一念愕然,困惑地望向男人,努力地回想,莫不成是光辰?“冷先生,光辰娛樂的檔案我有還給你。”
聽她這麼一回答,他的臉色變成愈發陰沉。
她繼續想,腦子都抓破了還是沒有想起,這一想,她才發現,自以為忘記的事情,一件都沒忘,統統都儲存在記憶深處,只要鑰匙一開啟,魚貫而出。
“我實在不知道我還欠你什麼。”她老實地回答。
手指在方向盤上有節奏地敲了幾下,冷騏夜側頭望向小女人,將她懊惱地表情收入眼底,沒想到她已經把這些事情給忘了。
“戒指,安一念,你還欠我個戒指。”
“丫的,你腦子有病吧!”一念不假思索地大罵出聲,搞什麼飛機,她什麼時候欠他戒指了,這不會又是他的無聊遊戲吧。
“三年前,你假冒夏雪和我結婚,教堂裡,我戴在你手上的那枚戒指,你沒有還給我,那是全世界第一無二的。”
原來是這個。
一念恍然,這才想起戒指來,她還記得,他將戒指戴在她左手無名指上的時候內心的澎湃之情。那枚戒指真的很好看,小巧的稀世鑽石被打磨成心形,而指環內,有一個‘y’字母。
那是屬於他和夏雪的戒指,雖然嫉妒羨慕到發瘋,可是在出國之前,她還是將戒指放在了一個地方。
畢竟是夏雪的東西,他來找她要回是理所應當的。
“我知道了,那枚戒指現在不在我手上,我會盡快還給你的。”她還得去把戒指領回來才行。
“你知道那枚戒指價值多少嗎?說得這麼爽快。”冷騏夜睨著她,眼尾挑著輕嘲。
這是在鄙視她嗎?
一念冷笑,自是沒想到自己在他眼裡還成了貪慕虛榮的女人,“既然冷總這麼不放心,那就約定個時間好了,這個周內,我一定把那枚婚戒原封不動地交還到你手上,那麼最重的東西,我這種小市民還真怕被人謀財害命。”
“很好。”男人悠悠點頭,“寂然這樣,那就這個週週末吧,英子的生日酒會,你把東西帶到那裡就好,她不是請你去參加了麼。”
顰眉,警惕地看向男人,他真是厲害,居然知道英子臨走時跟她說的話,不過話說回來,這只是代表了兩兄妹心有靈犀,不得了。
冷騏夜沒有再為難她,將她送回了家。
看著消隱於雨幕的那輛霸氣邁巴赫,一念的眸子潤了潤,沒有任何懸念的,那個男人之所以會送她,完全是為了討要那枚婚戒而已,並不是念舊情,甚至連同情都不屑。
那天晚上一念發了高燒,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