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魚想出了一個玩抱枕的新花樣,他把抱枕駝在背上,好像駝著另一條魚,抱枕很輕,他幾乎沒覺得累,玩了一會兒,發現景王在忙,小鯉魚和抱枕齊齊貼在水晶缸壁上偷看景王。
景王又在作畫了。
以前景王在景泰殿就給小鯉魚畫過一張,畫完還命王喜裱好,這次回景王府也帶上了,就掛在水晶魚缸斜對面的牆上,李魚得意地想,景王難道又在畫魚了?
他也要過去凸造型!
李魚放開抱枕,跳到地上的茶盞裡,他方才變成人形吃得有些撐,動作不怎麼靈活,多跳幾下才躍到景王的案邊。
案上另擺著一隻花瓣形茶盞,也是他常蹲的,景王似乎知道這條魚會來看自己作畫,對於突然冒出來的小鯉魚,也不吃驚。
李魚屏住呼吸,景王這次畫得大了些,還沒畫完……
雖暫時看不見全貌,已能看出有手,有腳,還穿著衣裳,畫的應當不是他這條魚,而是個人。
李魚心猛地一沉,難道會是楚燕羽?
景王明面上拒絕了三皇子,可是內心深處還想著楚燕羽?
……景王根本不是這種風格,書裡的景王,一旦喜歡了誰是一定要把人留在身邊的,如今既然直接拒收,就不可能再想著,是王喜的可能性都比楚燕羽高。
李魚靜等景王勾完線,上色,這畫有些複雜,足足畫了半個時辰才完成。
景王最後將畫拿起,抖了抖。
李魚這才看清楚整張畫,景王擅長作畫,丹青頗具神韻。只見——畫上一位翠衫少年,雙手撐坐在窗臺上,含笑回頭。
李魚:「……」
臥槽,他怎麼覺得畫中人迷之眼熟?
這不就是人形的他,畫的正是他差點被逮到的一幕!
景王畫魚,他能理解,景王為何要畫一個素昧謀面之人?
小鯉魚有些想不通。
景王將畫放在一邊,取出一隻玉鈴搖了搖。
這是景王呼叫隨從的一種方式,王喜很快便從外頭進來。
景王肅然將畫交給王喜,王喜又附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請景王確認。
景王確認之後,王喜的神情有些凝重。
李魚心想,難道這也要叫王喜裱起來,把他的人像和他的魚像擺在一起?
雖然都是他,感覺有點奇怪。
王喜連聲道:「殿下請放心,老奴這便吩咐侍衛按著畫像去尋人。」
李魚:「……」
景王又用筆在紙上畫了個圈,王喜點頭:「會讓他們沿著水塘去找,一定把這人尋到。」
李魚:「…………」
不會吧,賣了這麼多次魚色,景王怎麼還惦記著抓他真人呢?
隨便吧,反正就算有畫像也找不到,水塘裡什麼都沒有,他是在景王的魚缸裡養著呢。
景王府宴席之後,三皇子帶著楚燕羽幾人,灰溜溜地回去了。
穆天明始終不甘心精心準備泡了湯,與心腹商量了一番之後,決定還是把領舞的楚燕羽與另一名女子送到了景王府,為了防止景王不收,穆天明把人撂在府門前就溜了,溜得比賊都快。
很快皇帝便得到訊息,三皇子給景王送了人,皇帝有些好笑,不過就三皇子願意向景王示好這一點,皇帝對三皇子還是挺滿意的。
這場宴席說到底是他為景王與二皇子所辦,可是據探子報,二皇子穆天昭去了一趟景王的屋子,景王的魚就不見了,皇帝覺得是不是二皇子又在找那條魚的麻煩了?
如今他還在呢,二皇子連條魚都容不下,會不會以後對景王出手?
穆天昭已不是第一次令皇帝失望了,皇帝心想,他向仇氏透露未來太子的人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