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自己步出暖閣,令王喜繼續替他守住,不許任何人出入。
王喜雖很不解,依舊照辦了。
皇帝命太醫再次檢查仇氏手臂的傷處,並未能看出什麼,皇帝自己也在想是不是思慮過重誤會了仇氏,對仇氏的臉色稍微好了些。
眾妃嬪都在,仇氏也不可能一直都躺在臥房裡,不久便隨皇帝出來,見了見妃子們的面。
錢妃見她在病中,依舊化了精緻的妝容,穿著顯得單薄柔弱的小襖,心裡暗罵仇氏狐媚,不過錢妃到底也不會當著皇帝的面給仇氏難堪。皇帝既未再罰仇氏,錢妃緊跟著皇帝,及時停下對仇氏的質疑,對仇氏親熱地喊著姐妹。
仇氏還是貴妃時,就不大看得上無甚姿容的錢妃,這會兒竟也迎合錢妃笑語,彷彿兩人有多好似的。
景王原著了一身玄色袍子,這會兒換了身寶藍掐銀邊的出來,皇帝難得沒見他隨身攜帶水晶瓶,揶揄道:「多被打濕幾次,就知放下了。」
王喜負責守住暖閣,未能跟隨景王,景王想想要找藉口搪塞,還要讓皇帝明白他的想法有些麻煩,索性沉默著,就讓皇帝誤會。
仇氏在與錢妃閒聊,景王遠遠乜著仇氏,他雖暗中派人給三皇子遞訊息,看樣子三皇子的進展並不順利。
錢妃懷著心機,幾次要攙扶仇氏。仇氏卻很警覺,身邊總有心腹護著,及時將錢妃擠開,錢妃接近不了,想起兒子的交代有些著急,可又不能叫仇氏看出來。
三皇子也挺為難,他雖得了訊息,還在將信將疑中,他的人去御花園尋那個名叫浣花的宮人了,他不能在局勢未明朗前,就貿然提議再驗一驗仇氏的傷,仇氏明面上畢竟也是他的庶母。
六皇子的想法與他一樣,暗示他繼續等訊息,三皇子只能繞著彎不住打聽仇氏的傷勢,皇帝都有些不耐煩了,冷冷盯著三皇子,三皇子怕刻意過頭反令皇帝不滿,沒一會兒便自行安靜下來哦。
仇氏估摸著她的苦肉計起作用了,跪下哀求道:「皇上,昭兒真的已知錯了,臣妾此番受傷,他很掛念臣妾的傷勢,自他出宮,臣妾還沒見過他,可否向皇上求個情?請讓昭兒入宮陪陪臣妾吧,臣妾不勝感激。」
穆天昭敢算計承恩公府,仇氏知道他闖了大禍,不敢直接向皇帝求赦免,只先求讓安侯解禁,只要人還能入宮,就能徐徐圖之。雖二皇子已被皇帝倉促之間封了侯,按仇氏對皇帝的瞭解,只要皇帝心軟這一次,往後她再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哄,說不定還能讓皇帝迴心轉意,重新封安侯為王……
就連五皇子這個啞巴都能封王,仇氏哪能甘心,她的昭兒可是最年長的皇子!
仇氏本來猜皇帝的心思還是挺準的,可是皇帝已先看過安侯的摺子,仇氏再來求同樣之事,皇帝心裡再一次忌諱上了。仇氏是因失火受的傷,難道還有功不成,為何一個兩個都要求他恩典?
皇帝淡淡道:「先養傷,別的不必再提。」
皇帝竟未鬆口,仇氏怔怔地,縱使有滿肚子的話,也不敢再求。
皇帝並不想再談安侯,有意岔開話題:「對了,景王的魚,你以前是不是見過?」
……魚??
仇氏一聽這個字,難堪的記憶便如潮水般湧來。她忘記誰都不會忘記這道陰影,被魚打臉的恐懼令她差點把朱唇咬破,驚慌失措道:「皇上為何忽然要說起魚?」
皇帝笑道:「這魚可不是一般的魚了,如今長了金鱗,朕覺得是個不錯的兆頭。你也來見一見吧。」
鍾粹宮起火,終究不大吉利,皇帝視景王的魚為吉兆,想起仇氏似乎不太待見這魚,自是希望仇氏能別再鑽牛角尖。藉此機會與景王和解,不比非要拉扯安侯強?順便也能洗一洗仇氏身上的黴氣。
仇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