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魚池建好,景王府守衛又嚴了幾分。三皇子買魚不成,臉色不虞地走了,王喜當即留了個心眼,提醒巡夜的侍衛多加註意,誰知竟真的來了賊。
王喜趕緊報到了景王處。
景王瞥了一眼魚缸裡又再度失去知覺的魚,以前他以為魚這般是生病,不過眼下看起來應是鯉魚精入定了,景王想著不必讓小魚得知分了心,他反正也會盡全力保護好小魚。
這些賊被五花大綁帶至景王面前,都不肯招認是誰指使,侍衛從賊身上搜出了幾張漁網,其目的不言自明。
只是賊們自己也不清楚,他們奉命要抓的魚,其實並不睡在魚池裡。
王喜有多喜歡小魚主子,就有多恨這些賊,咬牙切齒道:「定是三皇子,買魚不成就想將魚偷走……」
賊不肯招供,僅憑搜出的漁網是奈何不了三皇子的。
王喜建議嚴刑拷打,景王思忖片刻,警告的目光掃向王喜,王喜立馬醍醐灌頂,令侍衛將賊都押去皇城府衙,令府衙好生審問。
景王府既遭了賊,就該向府衙報案,刑訊之事交由府衙來做明正言順,若是景王府自己來,就怕有人趁機反咬。當然將賊送去府衙之後,府衙要如何審問,王府免不了要遞幾個合適的法子,可儘快讓這些賊人開口。
三皇子府。
穆天曉是知道穆天明去過景王府買魚的,穆天曉並不贊同走這種捷徑,與其盡想如何討皇帝歡心,不若把皇帝交代的差使踏踏實實辦好。可是穆天明雖信任他,卻非事事都聽他的,最後做決定的還是穆天明自己,穆天曉也沒法。
尤其是當他得知,穆天明買魚不成,竟派人去偷魚,這還罷了,魚這般竟還沒偷成,三皇子的人一進景王府就全被抓了,穆天曉很是無語。為了一條皇帝也許明日就會忘記的魚,有必要嗎?
「當然有必要。」
穆天明已鑽了牛角尖,從景王不客氣將他逐出府,兩人之間就已不僅僅是魚的問題了,三皇子覺得是景王自己敬酒不吃吃罰酒,明知他已離太子位不遠,卻仍要與他結下仇怨。
「皇兄還是別再派人了,萬一被景王識破……」
穆天曉苦勸,三皇子卻不以為意:「怕什麼,我的人嘴嚴得很,不會亂嚼舌根。你就這點小雞膽子,景王即便猜到是我,又能奈我何?他若是敢把我的人處置了,我就敢讓御史臺彈劾他濫用私刑,看他的王位還能不能保住。」
穆天曉:「……」
穆天曉糟心得揉揉額角:「不論如何,人被景王逮到,終究不妥,偷魚還是到此為止。」
穆天明顯然還不肯放棄:「難道就任由一個啞巴,越過你我,手裡擁有什麼祥瑞不成?」
「……自是不能。」穆天曉笑著遞給他一個只可意會的眼神,「既是祥瑞,按父皇的脾性,定會找欽天鑒測算。」
「欽天鑒?」
穆天明眸光微動,這的確是除去景王的一條路子。
「可祥瑞乃父皇親口提起,即便是欽天鑒也未必敢否認……」
「為何要否認?」穆天曉臉上溫煦的表情未變,微笑著反問,「三皇兄莫非忘了過猶不及的道理。」
穆天明愣了一下,須臾懂了六皇子的意思,也跟著放肆地笑起來。
六皇子所料不差,皇帝沒多久便召見了欽天鑒官員,三皇子便按六皇子所言行動起來。
欽天鑒官員不多,卻是能以一言定大局的要緊之處,如此重要的一部,自然也有景王的人。
景王帶著魚去見皇帝,原也有自己一份私心。小魚如今變化不小,以後說不得還要變,早晚會傳到皇帝耳中,景王想提前向皇帝報備,為小魚尋個由頭,瞞住小魚是妖的事實,若皇帝處不順,景王亦做好了令欽天鑒進言的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