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到底是更喜歡魚,還是更喜歡他呀。
若是和旁的人比,他肯定不擔心,可是魚的話……
畢竟景王把整個王府都給魚做成了超大號魚缸,還為魚破了諸多例。
而他這個人形李公子,一開始也是被安排照顧魚的,景王就連送給李公子的飾物亦全都是魚。
這樣一想,細思恐極,搞不好並不是因為他的名字裡有魚,而是他真的不如一條魚。
不行,何時必須得試探一下,景王若敢更喜歡魚,他和他沒完!
李魚一瞬間猶如醋神附體,完全忘了臆想中的對手魚也是他自己。
景王渾然不覺身邊的小魚又在冒什麼壞水了,牽著李魚,隨下人步入承恩公府後花園。
林花深處,一位鬚髮花白的老者,正對著一隻紅泥小火爐在燙酒。
景王抿了抿唇,帶著李魚大步上前。
「來了?」
老者見到他們兩個,似乎毫不意外,大方一指身前兩把椅子,笑著道,「快坐吧。」
景王恭敬地垂首,帶著李魚入座。
李魚正百思不得其解老者的身份,忽然間聞見了青梅酒的香味,承恩公府的青梅酒聽說都是老承恩公親自所釀,那這個能坐在景王面前煮酒的人會是誰?
——是葉清歡祖父,景王外祖,老承恩公!
「您、您好呀!」
李魚一陣激動,連忙起身鞠了個躬。書裡這位老者是承恩公府的主心骨,但是由於身體一直不大好,並未正式出場,葉清歡出事不久便病逝了,如今葉清歡和公主都成親了,老承恩公肯定也好好的,只是沒想到,他竟能親眼見到這位老人家。
這可是貨真價實景王的家長!
葉騫笑看了眼前的少年一眼,又看了看景王。
「真是個不錯的孩子。」
葉騫微微一笑,示意李魚坐下來,他自認閱人很準,這般年紀的少年是何品性,一見便知了。
「殿下已決定了?」葉騫詢問景王。
景王神色凝重,點了點頭。
葉騫並未問他理由,而是笑著道:「那老朽也決定了,殿下有令,必將全力以赴。」
景王與他對視片刻,從容與感激皆有,景王低頭為葉騫斟酒,亦為自己斟滿了一杯。
兩人對飲,似是達成了什麼重要約定。
李魚:???
李魚不知他們從頭到尾在打什麼啞謎,這種場合也不好貿然插話,只弱弱地把自己面前的竹盞推到景王面前,魚不想太複雜的東西,只是想嘗嘗青梅酒總可以吧?
因他此舉,葉騫與景王皆是一愣。
葉騫憋著笑,只顧看戲。景王瞥了李魚一眼,轉身也給魚倒滿了酒。
然而就在李魚歡天喜地把酒杯舉起來聞了聞,就要舔一口時,景王又從他手裡將竹盞奪走,一飲而盡。
李魚:!!!
「殿下,你喝的是我的酒!」李魚輕聲抗議,給他斟的自然就是他的了。
景王笑著搖頭,鯉魚精若是在外邊喝醉可不得了,給聞一聞酒香就差不多了。
李魚嘰嘰咕咕向景王表達憤怒,葉騫在旁悠閒地自斟自飲,沉靜淡定的青年,活潑熱情的少年,這一對看得他心裡直樂。
他早見過葉清歡和金絕公主,與這兩個一樣,都是不錯的孩子。
待看見李魚攥著的一雙玉蝴蝶,葉騫眼裡笑意更甚,也摸出了自己當年成婚時收到的玉牌。
見家長,好像不怎麼難嘛。李魚捧著玉牌和玉蝴蝶心想。
其實他開始還有點擔心景王的這些親人會不會反對,畢竟景王這是和他一塊搞基了,這些親人就沒一個擔心景王以後會不會也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