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換。”麻子是個決斷的人。
“你手裡的《天符寶錄》不會是人手一部的便宜貨吧?”謝小玉幫著法磬討價還價。
“我是那樣的人嗎?”麻子怒道,不過馬上又有些不好意思:“是真人等級的那套。”
謝小玉思索片刻,轉頭對法磬道:“我勸你和他換。你的傳承不全,想補全很難,不如轉修符道,我對這方面很熟,我們可以共同探討。再說,凝液冷煉法也是極好的東西,成為煉丹師的好處不用我多說了吧?用凝液冷煉法煉丹還可以感悟萬物生化的奧妙,那可是三千大道里的造化之道。”
最後那句話讓麻子差點噴出血來。他當然知道謝小玉說得不假。這個傢伙煉丹之時就會進入一種玄而又玄的狀態,感覺和長老們悟道時一模一樣。
“不是每個人都有你這樣變態的資質,我煉了十年丹,也沒有摸到造化之道的邊。”麻子這樣說,也算是給法磐一個警告,不要到時候領悟不出什麼造化之道,反過來埋怨他。
“換了!”法磐猛的一拍大腿。他雖然心高,卻也明白到了手裡的東西才是自己的,與其大海撈針尋找另外一半傳承,還不如在高人的指點下補全手裡的這部分傳承。
還有兩個原因也讓他這麼做——一個原因是他將來可以認主歸宗,九曜派裡還有九塊石碑等著他領悟另外一個原因是蘇明成。他已經問過蘇明成,知道蘇明成手裡的是無上秘法,可惜殘得更厲害,所以只能想辦法補全,結果就是把一部玄門正宗的無上秘法補得邪氣十足,一出手如同千年老魔,不過那威力也確實讓人震驚。按照蘇明成的說法,這還是太倉促而且諸多忌諱之下的結果,否則兇威還更甚幾倍。
法磐從納物袋裡拿出一本小冊子。
他沒將那截斷劍取出來。他對麻子不怎麼信任,畢竟麻子出身戰堂,給人的感覺有些咄咄逼人,不像謝小玉藏經閣出身,以聽上去就更覺得文質彬彬,博學多才,而且與人為善。
麻子也扔出來一本小冊子,不過封面是一片玉版,上面四個金色的雲篆大字,看上去確實一副仙家氣派。
兩個人剛把東西收好,就聽到外面響起一聲沉悶的號角聲。
“土蠻開戰了。”法磐臉色驟變。
“要玩命了。”趙博捶了一下地板。
其他修士也一個個神情緊張。他們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有點信心,這一路上沒少殺土蠻,事到臨頭卻發現心底仍舊充滿恐懼。
“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謝小玉大聲下令,轉頭對李福祿又道:“你去把那些老兵全部叫起來。”
“俺這就去。”李福祿手一招,把幾個小兄弟全都叫了過來。礦道四通八達,他不可能一個人做這件事。而且不只是把人叫起來就可以,還要讓那些老弱殘兵各自就位。
他們這幾個人每一個都要管兩百多名老兵,也算一個小小的百戶。
“起來、起來、起來,全都給我從船上起來。”李福祿一邊跑,一邊大聲喊叫著。
那些老弱殘兵其實早已經聽到好較深,一個個都臉色發白,渾身發抖。他們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聽到李福祿催促,他們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動了起來。
當一個人極度恐懼的時候,要不完全失控,變得歇斯底里;要不就像現在這樣因為恐懼而呆滯,要他幹什麼就幹什麼。
在這些坑道里,每隔兩、三百仗就有一間密室,頭頂和腳下都是鋼鑄的圓盤,
中間是手臂粗細的鋼柱,就算上面的山崖全部崩塌下來,也壓不到裡面的人。老兵們顫顫巍巍地擠在密道里,剛剛坐定,就聽到頭頂上傳來一陣陣梵音。那是一種令人昏昏欲睡的詠唱。梵音、梵文並不是佛門的專利,相反,最早弄出這套東西的人正是魔門。佛門取代魔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