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時候,船上的那些人都已經明白其中的奧妙。
這就和桅杆的原理差不多,如果只是孤零零的一根桅杆,肯定抵擋不住狂風的吹拂,可只要桅杆頂端用幾根粗大的繩索牽住,任憑狂風暴雨也別想撼動桅杆分毫。這樣的結構不但結實,而且輕盈,絕對比現在那些飛天船和空行巨舟靠粗大橫樑支撐船體高明得多。
“要不要我們幫忙?”趙博大聲問道。
“沒必要,你們下來反而越幫越忙。”謝小玉一口拒絕了。他和麻子在山洞裡練習很久,就算閉著眼睛都知道應該做什麼,互相間的配合異常純熟。多一個人的話,就如同精密的齒輪裡多了一顆石子,反倒容易卡住。
拉繩索比拼骨架輕鬆得多,那些繩索全都用妖獸的筋做成,韌性極好卻很輕,將這東西固定在骨架上就如同穿針引線一樣容易,只用了兩個時辰就完工。
原本只有骨架的時候,那些骨架在風的吹拂下顫顫巍巍,現在卻巍然不動,繩索不但讓骨架變得穩定牢固,還像蜘蛛網似地縱橫交錯,將船殼的輪廓勾勒了出來。
麻子從上面將那些金絲網搬了下來,他開始往上鋪金絲網。
“裡面是骨,中間是筋,外面披以筋膜,然後生皮長肉。沒想到迢簡簡單單的一艘飛天船居然也蘊含造化之妙、生命之道。”洛文清看得比任何人都仔細,隱約間捕捉到一絲大道契機。
這令他無比震驚。
當黎明的陽光從東方透出,天光漸亮,謝小玉和麻子已經將飛天船用金絲網全都包了起來,整艘飛天船的樣子完全顯現出來。
接下去就是往網上刷赤蜂膠,然後將金絲布張貼其上。
謝小玉拿著一根針、一卷線做起針線活,光用赤蜂膠不保險,他必須在承重的部位將金絲網和金絲布縫在一起。
“還是我來吧。你弄得太難看了,而且速度這麼慢。”綺羅一下子跳了下來。謝小玉想拒絕,但是轉念一想,這東西事關大家的安全,能夠弄得儘可能牢靠一些總是好的。
“好吧,你來,我告訴你在哪裡下針。”謝小玉說道。
“誰要你指點,大道萬千,其理相通,雖然第一次看到這種東西,但是這東西不會比一隻普通襪子複雜多少,什麼地方要走針,什麼地方要補強,我一看就明白了。”綺羅搶過謝小玉手中的金絲線,手指一捻,一根兩寸多長、異常鋒利的銀針立刻冒了出來。
銀針一冒出來,在場所有人都感覺一陣心悸。這東西絕對不是女孩子家縫縫補補用的東西,而是可以殺人的飛針。
女人天生力弱,同樣運用飛劍,女人比男人差一些,所以上古年間,女修士們研究出飛針之道,用技巧彌補力量的不足。
飛針細小,所以隱密;又因為輕盈,所以快疾,變招也更靈活。而且大多成套,一套少則數百枚,多上千枚,威力驚人。
在神道大劫之前,飛針曾經頗為流行,女修幾乎全都用飛針,很少用飛劍。
可惜大劫一起,一切都變了。飛針用在比鬥中不比飛劍差,但是神道大劫中,兩邊交鋒不再是單打獨鬥,而是戰陣和戰陣的對撞,飛針根本顯現不出威力,所以大劫過後,飛針技藝大多失傳,只有一些以女修為主的門派裡還保留一些零星傳承。
但是此刻,飛天船上的每一個人都感覺到那根飛針上凝聚的煞氣。
“這玩意不是說沒什麼用嗎?”趙博喃喃自語著。他剛才感覺脖頸上陣陣發涼。
“那根針上充滿恨意,這個丫頭恐怕沒事時就在扎小人……”王晨嘖嘖連聲,他一臉詭笑,顯然覺得很有意思。
聲音傳到綺羅耳中,她卻裝作沒聽見,隨手一指,只見一道銀光疾射而出,然後來回穿梭,只是眨眼工夫,一大片金絲布就和底下的金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