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懸空的別墅。有一刻泛起某種心緒——眼前一切不過是過眼煙雲、海市蜃樓,也許會在某一刻,轟然崩潰。
“他是不是去找烏卓?”
志林沉默幾秒,才道,“這事我一開始也覺得懸。他在和田還有些人,不過這麼多年了,也不知是不是象以前那麼鐵。不過,曹老頭在上面下了命令,軍區會派兵配合他行事。只是不知道他要怎麼做,這一點,他對我也沒有說。”
“我在想,”我低低說出,“我也想去新疆,怎樣?”
志林有點驚訝,“你去做什麼?”
“一直想去新疆玩,沒什麼機會。”這的確是我心頭想法之一。新疆被他說得神乎其神,有生之年若不能去一趟,也幾近人生憾事。
“那也不能現在去。”志林答得更乾脆,“比較危險。”
“那他還去?”
“他是去做事。”志林將我生命安危倒是放在心上,“你去不安全。”
“他不安全就是我不安全。”我淡淡地開口,“不然,你讓他給我打個電話,讓我放心。”
“這多難辦,不瞞你說,他呀,現在我也聯絡不上。”
冒險的血液在沸騰,燃燒著一種飛蛾撲火的悲壯。知道他要做什麼,骨子裡燃起了莫名的一種激|情。如同這顆原本躁動不安的心,在始終平靜如斯的日子裡,終歸無法壓制一種蠢蠢欲動的勇敢。
“那更要這麼定了,我今天就去、現在就去。”
我無法容忍這個人就此沒有任何交代地消失在我面前,無法容忍一種習慣再次變成空無的孤單。如果危險,我願與他同在。這是一種樸素的跟隨觀。
志林顯然深知我脾氣,訕訕給我一句,“嫂子,現在聯絡不上他,你即使去也找不見。況且,這事我做不了主。”把電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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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指合攏將手機收在掌心,如同無法掌控的命運,輕輕嘆口氣,對身邊的權濤淡淡地說,“我想去,真的想去。”
睜大了眼,帶了些許無奈看他,“我不認為這是危險,絲毫就不。相反,如果他出事而我不在身邊,那,才是我生命中的危險。”
“廖姐!”權濤叫我,我已渾然不覺。
……
還沒有下定去的決心,直到在海風下連吹兩天,仍無音訊的時刻。
志林從來報喜不報憂,只是並不告訴我真實的情況,也許是怕我擔心。
在筆記本上擊鍵如飛,瘋狂的搜尋著每日新聞:
2007年8月3日,新疆公安機關搗毀‘*’的一處恐怖訓練營
新疆公安機關掌握情報:一夥*骨幹分子,糾集一夥暴力恐怖分子潛入我帕米爾高原山區,建立恐怖活動訓練營地進行活動。在搜捕過程中,恐怖分子進行武裝反抗,致我民警5人犧牲4人負傷,我方進行還擊,擊斃恐怖分子23名,捕獲15名,繳獲自制手雷32枚……
幾乎是在瞬間做了決定。如果世上已沒有人為你做主,那就自己為自己做好了。
打電話給志林,這次根本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真的要去?”志林似乎恨得有些牙根癢癢,“你出了事,我哥饒不了我。”
“我是成|人,責任我自負。”
他沉思半天,似乎在心中做些權衡,然後問,“你到底去幹嘛?”
“玩,旅遊,在大連呆得無聊,看膩了海,想看看沙漠。”
“你——!”他噎住無語,“還真是不怕死。”
“未必會死吧,少來嚇我。”我好笑不已,“還有誰見過我的面?為什麼會想到殺我?你給我個理由,說服我。”
“聽說你下週還要上班?”他提醒我。
“我保證回來。見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