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林?你以為你瞭解我們的一切?”
他表現出相當的激動,彷彿我觸犯了他最深的禁忌。鼻間發出哼聲,明顯地表示對我的淺薄嗤之以鼻,“我不用給你講故事,我只給你講歷史、講新聞。”
“兩個月以前,奧地利一座小城市墓地被毀,90多個穆斯林的墳地被挖掘,破壞者特意在現場留下一些猶太人的特徵。”
我這方面的確孤陋寡聞、不知道,於是靜靜地問,“是猶太人乾的?”
“猶太人?!”他輕嗤一聲,忽然臉上露出了相當程度的憤怒,“佔國內大選得票絕對優勢的右翼黨!他每年不僅極度反對移民政策,更反對在國內興建清真寺!這樣一個政黨,選舉標語極度敵視外國人,卻深受年輕人的追捧。他們打算禁止穆斯林穿戴頭巾和長袍,認為他們的著裝象怪物,甚至我們的民族食物也應當被禁止銷售。他有一個口號:全歐洲應當像兄弟手足一樣聯合起來,阻止*教在歐洲傳播。”
我低頭沉默,種族歧視、種族殘害是歷史上最為沉重、亦最為殘忍的字眼。遠及二戰,多少猶太人無辜性命淪喪;近思巴以衝突,又有多少宗教信仰而生靈塗炭。
我沒有發言權。
他自顧自地開口,“我不否認*本意是和平友愛。可是地理位置的特殊性,使所有的*國家成了西方人眼中的肥肉。就像日本垂涎中國一樣,”他突然語氣變得銳利起來,“難道穆斯林保護自己的家園,到頭來還要被冠上好戰的帽子?”
“我們的聖戰只是為了自保,只要敵人退卻,我們就會放下武器,迴歸和平的生活。”他如同要證明什麼似地,語氣激烈決絕起來,如同跟我劃清某種界限。站起身強硬地說,“我們是永遠不會被征服的穆斯林!”
現在才知道宗教觀念在人的心中,如果根深蒂固,那無異於改一種意識,即是將一個人剖腸剜肚、完全毀容才能達到的改變。
還打算跟他辯論——即使要自保,也得看有沒有人傷害你。但是轉念一想,我對這個民族、對這個宗教,不過是如此膚淺表面的瞭解。蚍蜉之力,又豈能撼樹?
唇邊湧起一絲苦笑——算了,這種潛移默化的、毫無作用的感化,無異於雞同鴨講。
裹緊了毯子籠起臂膀,不再說話。
六十一 戈壁逃亡8
雪山。一隻馬隊正艱難地向峰頂行進。
夜登雪山,氣溫說變就變,一路上已感覺到山中嚴寒更勝平原。臨近峰頂,竟然毫無預兆地飄起了雪花。
兩側是稜角鋒利的千仞絕壁,頂端是暗夜中不可目測的未知,溝底路上原先的雪泥已化作堅硬的黑冰,馬困人疲,已失去了在草原上賓士的體力。絕壁上那條近百米的羊腸小道,馬顯然有點體力不支,走得小心翼翼又異常艱難。
唐博豐回頭望了望絕壁上行進的身後隊伍。相對雪山來說,他們中有人的衣衫著實單薄,一路狂奔至今熱飯也沒吃上一口。那兩個和他們同仇敵愾的斷指的小兄弟,還是稚氣未脫的大孩子。馬的體質也有不同,若馬蹄不慎恰好踏上凸出且溼滑的冰面,也會不可避免地打滑。這令人心驚膽顫的一幕,讓眾人發出驚呼。
唐回頭向前再看,那彷彿遙不可及的白色峰頂,令他心中閃過愈發唏噓的沉重——這些講義氣的弟兄,一聽是他召喚,二話沒說,牽著馬就跟他走。
但他,不是要他們跟來一起來送命的。
但是他沒有別的辦法,他只能不惜冒險、放手一搏。
烏卓這樣的人,會如何對待已成階下之囚的然然?
他執韁沉思,心中響起千錘百鼓,如同馬蹄落地一般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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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蘭經說:信士是嚴格守住他們*的,除非對他們的妻子和他們合法佔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