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凌大人客氣拉,呦……這,這不是裕親王府上的衛大總管嗎?”那剛踏上戶部正堂的老太監抬頭眯著眼。此刻,從正堂裡迎出的另一位大太監正握著手向他行禮呢。
“老哥哥,久不見了!您身上一向好?”
“好,好,好!小衛子啊!你這個親王府的總領太監,怎麼也有空來凌大人這逛逛?”那李老太監一邊被扶了晃悠著跨過戶部正堂的高門檻,一邊向跟在身後進來的衛公公問道。
“啊!咱家和凌大人小有點交情,且都愛喝那麼點小酒,正巧前幾日外頭有人送了兩壇上好的竹葉青來。我就帶了來和凌大人一起小品來了!”
果然那正堂一角的圓桌上;擺了兩大罈子用紅紙泥封起來好酒。還並有一個熱氣騰騰滾著沸水的暖鍋,並幾樣葷素小菜。既有生嫩的羊肉,牛肉。也有水靈靈的菠菜青菜粉絲等等;還有燒的極鮮嫩美味的水煮魚和燉的黃澄澄的大沙鍋雞湯。
“好!好!你們倒是會樂!咱家今兒可算是來的趕巧了!”那李太監一見便哈哈大笑起來,“就是不知道兩位可歡迎不歡迎咱家這個不速之客?”
“李公公說哪裡話來?快請入坐。平日裡連想請您吃一頓都沒這麼大的面子!”凌柱笑著連忙回頭命站在一邊服侍的底下人道,“還不去,取一副上好的碗筷來?!”
“是!大人!”那下人便立時領命而去了。
酒過數巡,酒宴吃到快近尾聲之時,席上的三人都早以醉了個七八分。
為了不拘束,三人都將隨行服侍的人譴去茶房自便。於是正堂裡只留他三個你敬我敬的喝個不停。身邊並沒有一個下人能上來勸止。
凌柱雖然喝的身體搖搖晃晃,兩眼也有些發直。腦子卻還是清醒的很。此時忽然記起那李老太監是為了差事而來,便張口問道,“李公公,皇上萬歲爺有什麼要緊的差事,還勞動了您這尊大佛親來我們這戶部的小廟啊?”
“哈哈!凌大人……您打趣拉!”那老太監哆嗦著向自己袍袖裡摸了半日,這才摸出一張帖子裡,“凌大人您自個……瞧吧。”
“是是是!”那凌柱接過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眯著眼向那帖子上看了。他已喝的暈沉,故此看了老半會這才看完,“哈!我說呢……您和衛大總管還真是撞到一塊去了。”
“怎麼……小……恩……小衛子你也是……也是為了那內管領阿布鼐而來不成?”酒醉之下滿臉通紅的李公公一邊說著話一邊打了個酒嗝。
“可不是!在下奉了王爺之命來囑咐幾句。”那衛公公算是三人中最好的,卻也是說話乏力講話一個勁的大舌頭。
“兩位公公,在下實在不懂!這個內管領阿布鼐雖說也是個正五品的官。可是聽聞他是辛者庫賤籍!照道理,即使在朝為官死後也無列可享恩賜撫卹才是!可如今……怎麼不但……不但是裕親王親自過問囑咐;要戶部上心辦理,照顧行事?就是連萬歲爺也破格賞了這麼大個恩典?雖說……並不破格,可這也是……史無前例啊……。”凌柱用手支著頭呵呵的笑道。
“哎,凌大人恐怕不知道吧?這位內管領雖然是個辛者庫賤籍。可是卻難得的命好,膝下有了個有福氣的女兒啊!”那姓衛的太監連連擺手笑那凌柱毫無見識。
“喔?公公這話怎講?!”
“哈哈!凌大人……你不知道吧?這阿布鼐可是……可是如今的八貝勒的親外公哈!”另一邊的李公公也哈哈大笑了起來。
“啊!兩位說的可是那位在宮中未受冊封,卻又生下八皇子的衛氏娘娘?”宮中受封的嬪妃,就算是最低的嬪一級的娘娘們,也都各有封號。只有這位十八年前;為萬歲爺生下一位成年皇子的辛者庫賤籍女子;卻至今仍然未曾受到冊封。故此也沒有封號。因為她孃家姓衛,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