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心軟,顏採箏整日裡張牙舞爪,對他呼來喝去的,他一肚子的不滿。可等她一旦露出哪怕一點點的柔弱,就會把他的不滿擊的粉碎,叫他心疼。
“……”
採箏聲音極低,自喃一般的:“……我想為你好,但如果我做錯了,你要知道,那不是我本意。”
他煩躁的抓了抓額頭,他覺得她再可憐兮兮的說下去,他就要繳械投降,摟著她,安慰她了。此時不知為何,心裡想的都是她的好,她願意嫁給自己這個傻子,願意為自己得罪別人,她一個女兒家,的確處處不容易。這麼一想,鬱楓又將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了,愈發瞧著妻子楚楚可憐了。
“……我這麼不好……你不想要我了,我不怪你……是我不賢惠,又蠢又笨,照顧不好你。”她深吸一口氣,低頭無奈的道。
“誰說的,我想要你。”投降了,沒辦法繼續跟她鬧脾氣了。他才一說完,採箏就抬起霧眼濛濛的眸子,哽咽道:“真的嗎?”
所有的不滿和怨氣都拋到爪哇國去了。鬱楓樓過妻子,道:“真的。”
採箏撲到他懷裡,一半撒嬌一半埋怨的道:“那你幹嘛氣我,我還以為你真不要我了。”
就像她說的,她在府裡樹敵頗多,現在公婆也開始對她有微詞了。如果他這個做丈夫的此時再給她氣受,她的確太慘了。
他和妻子不能繼續留在府裡了,對他來說,太危險,對妻子來說,太鬧心。周旋在各個親戚間,每日爭吵算計,還要受自己母親和父親的訓斥,未免太苦了。
“採箏……咱們走吧……”鬱楓晃了晃妻子:“離開這裡。”
“啊?去哪裡?”丈夫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許多年了,去趟自己家,婆婆都要派人跟著,還能允許他分家單獨過不成。
“……我想去京郊的湛明山莊……小時候去過,那可好玩了。”他俯身在採箏臉頰上親了一下:“就咱們倆,誰也不帶。”
採箏遲疑片刻,遂咧嘴笑道:“好啊。”倘若莊詠茗說的是真的,下毒的人在府內,那麼離開這裡,讓對方無計可施,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
鬱楓馬上又頹喪了:“我怕母親不許。”
不出意外,嚴夫人必然是一百個不同意。她凝眉思忖了一會,捧著丈夫的臉,信心十足的道:“這不難,你想做什麼,哪次沒做成?鬧,你使勁鬧,母親被你作的沒了耐性,便會就範了。”
“啊?”鬱楓擺出發難的樣子:“怎麼鬧?”
“你當初為了娶我,是如何鬧的?這一次,你就照那個樣子來!”
“好吧……”又得裝傻了。
其實讓婆婆答應去他們去湛明山莊,只要說出莊詠茗的猜測,讓嚴夫人知道,府裡有人想害鬱楓,她就同意讓兒子暫時搬出去的。可是採箏已經沒法相信任何人了,哪怕是鬱楓的母親。況且莊詠茗的話,實在不足為信,他人在大牢裡,自然會想盡辦法為自己開解,甚至會誣陷他人。沒有真憑實據,她顏採箏就跟婆婆說家裡有人對鬱楓下毒,說不定,婆婆會以為她瘋了。
鬱楓見妻子愣神,用鼻尖蹭她的臉頰:“在想什麼?都不看我?”
“我啊,在想。”她拱在他懷裡,很幸福的憧憬道:“去了山莊,就咱們兩個人,沒有煩人的兄弟叔嫂們,得多逍遙自在啊。”
“那、那你到山莊,是不是就有空給我生兒子了?”
採箏撲哧一笑,打了他一下:“討厭,你就不能想點別的?”
不過轉眼間的功夫,她就從悲傷的掉眼淚,到高興的眉飛色舞了。
他好像又被她給騙了。
光靠口頭保證,她永遠不會變成賢妻良母。鬱楓負氣的想,如果對丈夫虛情假意是休妻的理由之一,她顏採箏早就應該被掃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