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秘籍在哪兒”鍾平濤冷冷發問,“說了,你還是城主,我們依舊是夫妻。我只有暮兒一個孩子,日後的位置總要留給他的。你又有什麼好不放心的?難道你真的不顧骨肉親情,要眼看著你的兒子匍匐在你弟弟妹妹的腳下討生活?”
何雅微微目凝,目露思索。
鍾平濤大喜,不由加緊了勸說。又回憶起兩人許多甜蜜過往,見她面色愈發鬆動,試探道:“你意下如何?”
何雅眼珠轉了轉,看向被點的啞穴。鍾平濤猶豫了片刻,道:“我可以給你解開,不過你最好不要有別的想法。縱然你出聲呼救,外頭那四個也不是我的對手。”
何雅諷刺一笑,笑他的多疑。鍾平濤毫不介意,小心駛得萬年船,出手解開啞穴,全身戒備。
啞穴解開,何雅清了清嗓子,問道:“平濤,我有些不明白。你就這麼看重那本秘籍?不過是本女子修習心法罷了,難道你以為有了它就可天下無敵?”
鍾平濤冷笑道:“你覺得不稀奇那是你自己練功不到家。你當我不知道嗎?何家秘聞記載,當年何思孚的弟弟不服氣她擔任家主,聯合了馮家、桓家兩支大軍相逼。何思孚於千軍萬馬中如入無人之境,連斬三家主將。當天晚上,又夜奔走六百里,擄走藏身馮家的親弟一家。今天的祉地,又有誰能做到?這本秘籍在你們手上,自然是浪費了。”
說到此處,他越發冷笑連連:“若是真不稀奇,你何家又為何死守著祖先教誨,傳女不傳男?男子娶妻,生的都是何姓子孫,難道也是外人?只不過是你們練不到經脈俱通,唯恐男子修習後壓了一頭,這才死死緊守著。”
何雅聞言嘆了口氣:“你魔障了。我雖不知為何後代無人練至思孚先祖的境界,卻也知道,這麼多代傳下來,何家女子中不是沒有人練至經脈俱通的。”
鍾平濤聞言愈加憤慨:“就你們家那兩個先祖?四五十歲了才勉強打通經脈,天分差太多了”
何雅嘆了口氣,對於家傳心法這種奇異的狀態,何家的歷代女人們也都很好奇。無奈不管怎麼勤奮或者怎麼天才,總是達不到何思孚那般臨頂俯覽眾山的地步。只曾經有一位天才的何家女子從中推演過一二,她推斷出,心法本身是沒有問題的,只是在練至最後一步時需要一股外力來中和,共同打通奇經八脈。而這種外力,顯然也不能是隨隨便便什麼樣都可以的。那位天才也曾試圖自己領悟,卻因為壽數不夠只好作罷。她的這種理念雖然傳了下來,後代子孫卻也沒當回事。何家女人的主職是當城主,不是研習武功。再者,有了軍隊這個殺器,就可以補足武藝上的欠缺。畢竟,這世上也沒有第二個千軍萬馬中如入無人之境的將軍。只要沒有比自己高出一個境界的對手出世,武學就夠用了。
可這道理和鍾平濤說不清。當了十幾年城主的何雅自然看的出來,自己的這個丈夫已經走火入魔了。她今天便是拼了一條命,也不能將這樣的人留在世上再禍害兒子。
念頭雖多,轉瞬思緒間也就片刻。何雅沉吟道:“告訴你也可以,只你需發個毒誓:一,不得傷害任何一個何姓子弟;二,在你有生之年,絕不登上城主之位。不然,便教你生生世世受烈火煎熬,不生不死。”
鍾平濤大喜之下,立刻發了誓言。
何雅聽他說完,方道:“東西我收在了祭祖的祠堂,就在第一任城主何思孚的牌位下方,有個空心的機關。你過去拿就是。”
和普通眼珠轉了轉。一個人去吧,留何雅在這裡他不放心,況且,他怎麼知道祠堂裡有沒有陷阱?不去吧,又心有不甘。
帶著何雅一塊兒行動更是不便,暴露的機率反而大。
思來想去躊躇半響,他道:“何必捨近求遠?你也是習了這門功夫的,難道不會背?你給我默寫了出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