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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部分

我坐在一個漆著回紋的木凳上,凳上鋪設有包著厚墊的軟綢,坐著倒也舒適愜意……仔細打量起她這和別的帳篷相比顯得精緻而又女性化的大帳……呃,不過彷彿少了點什麼。

陽剛?對!那屬於男人的那份味道……這大帳內絲毫沒有噶爾丹——她的丈夫的丁點兒痕跡。

她摒退了左右,卻是沒搭理自己的兄弟,對著我眯起眼睛笑著:“茉兒,多年未見,別來無恙?”

“恩,十年了吧,阿敦。”輕輕地嘆道,望著她有些出神。近看……她眯起的眼角已佈滿細密的魚尾紋,層層珠絡包裹的髮辮也能見到銀絲夾雜。看來,歲月並沒有寬待她。

她跟隨著我的眼看向垂在胸前的髮辮,笑意更深:“是六年,今年我們這是第三次見面,你這貴人的記性怎麼還不如我。”

哦……是,紅山之役到如今是隻有六年,可我關於她的記憶卻老是定格在當年的初見。那個場景就象電影膠片常常倒回重現;她騎在馬上,英姿颯爽,神氣而又飛揚,緋紅色身影像花兒一樣在那綠色青紗帳的草原上盛開,那銀鈴般爽朗的聲音悅耳動聽:“我叫阿努,他們叫我阿努可敦……”

“哪個男兒不愛俏,唉……你今天也見到了,我們大汗有了新的俏,我老啦!你倒是保養得好,看來在宮裡就是不一樣,不似在這大漠,再嬌柔的肌膚也經不起風沙的摧殘。”

“宮裡?”穆夏一頭霧水看了阿敦兩眼又直直地朝我看來。

這穆夏今天也夠可憐了,完全搞不清楚狀態。不過,不知道這個在方才大帳議會上給我圓謊的阿敦接下去打什麼主意,我這會兒卻不知道怎麼解釋,避開了他驚訝的眼神,訥口不言。

她瞥了下她母族裡年紀最小的親弟弟一眼又看向我:“難怪你能讓穆夏錯認作薩薩,看來連老天都是偏心的,竟不曾在你臉上留下歲月的痕跡,連這身子也苗條如昔猶似閨女,這些年你竟沒為‘他’生育?”

“他?哪個他?”穆夏瞪圓了眼幾乎吼了出來,震耳欲聾。

這一番話立即讓那“毛”人氣得直吹鬍子,也讓我暈紅了雙頰。

我們已有一子一女,並沒想要更多……這容顏嘛,平日用現代學來的美容知識保養得法,皺紋來得緩些,不過最近這一、兩年就發覺臉上的肌膚已遠不若當年緊緻彈性,細看不得。

不過和這個時空的女子,三、四十歲就如老嫗的模樣打扮相比而言,就算我說出我的真實年齡也只怕他們說我誇大,也難怪阿敦感嘆歲月不公了。

“穆夏,你姐姐說的是真的,我真不是薩薩,也不可能是她,因為當時……”我思索著措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你不是薩薩那你怎麼知道塔拉爾城被清軍所毀,又怎麼會被清軍挾持,出現在戈壁?”

因為……盯著這“毛”人,有些惱,我怎麼會料到他平空出現在我回京的路上!

“她被清軍挾持?”阿敦微詫,收斂了方才的放鬆神情,反問著她兄弟。

“是的,好幾十名,身手都不錯,要不是我們人多……哼,薩薩,哦……她,就……”這漢子實在不善言辭,完整的句子打了好幾個結。

“她怎麼可能被清軍挾持,穆夏,你可知道她是誰的女人麼?”阿敦打斷了他兄弟的話,正顏斥道。

“誰?”

“康熙。”

啊……她怎麼就這麼說出來了,那在大帳中當著噶爾丹和眾部將又為何說我是沙俄的使臣,原以為,原以為……一時,我楞在那裡幾若木雕,瞪著阿敦說不出話來。

說不出話的不只是我,還有另外一個。

一時,帳內闃靜,只聞得帳內暖爐裡的果木炭,“噼噼啪啪”被火苗吞噬的聲音,燃得正歡。

“穆夏,你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