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澤想起來一個比較可怕的事實——她不吃鶴望花,她的體力就越來越差,最後別說行動,就連站立都成問題。
她立刻爬起來追了上去,“路行野,你等等我!”
三人最後都同意用一種最原始的方法來實現留住閻君十分鐘的計劃——在地上佈下一個陷阱,直接讓閻君的花車停在那個陷阱中。
直接挖坑是不現實的,因為鬼門關那裡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都鬼來鬼往,他們根本就沒有機會對那條路動手。
於是怎麼佈置這個陷阱就成了他們的首要任務了。
路行野那邊沒什麼動靜,顧黎自從“夢遊”回來之後就開始心事重重,脾氣急躁易怒,一天要追問路行野和蘭澤四五回是否想到了辦法。
蘭澤毫無思緒,於是就打算到鬼民群眾裡面去找靈感。
她再次來到了當初她“躺屍”的小廣場上。
“站工場”上依舊熱鬧非凡,蘭澤溜達了一個下午,倒是想清楚了不少事情。
此外她發現還有一隻跟蹤技術特別差的鬼,從她才出現就一直跟蹤她。
蘭澤突然加快速度,閃進一條沒有通路的小巷子,趁著後面跟蹤他的那隻鬼還沒有追上來,縱身一躍,竄進了一間屋子裡。
蘭澤等他進了小巷,待他四下沒找到出口,又沒發現她的蹤跡,正疑惑地四處張望尋找時,才又跳出來。
“你跟著我做什麼?”蘭澤問。
這隻鬼沒有回過頭來,只是不停地否認跟蹤的事實。蘭澤覺得他的聲音和身形有些熟悉,於是靜靜地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沒過多久,這隻鬼突然回過頭來。
“是你!”蘭澤有些驚訝地說道。
居然是那個給他送了半隻白蠟燭的鬼大叔。
“大叔,您跟我這一路是有什麼事嗎?”蘭澤問。
鬼大叔臉上肌肉顫抖起來,像是在竭力壓抑著情緒,但終歸是沒有壓抑住,話沒說出來,眼淚大顆大顆的流了下來。
這個大叔與上一次她見到時的樣子判若兩鬼,他兩眼珠子只剩一隻了,鼻子沒了,兩隻耳朵沒了,手也只剩下了一隻。
上一次蘭澤也看見他哭過。
可這一次,他哭的是這樣的悲痛與無助。
蘭澤進到這個副本看見許多鬼掉眼淚,可誰都沒有他掉的洶湧,看起來真是太可憐了。
“您……是想讓我幫你做什麼事嗎?”蘭澤遲疑的問。
大叔撲通一下跪在了她面前,竹筒倒豆子般對著蘭澤說了一通。
蘭澤再怎麼都沒想到大叔居然是顧黎的親生父親,更沒想到他居然在那麼早的時候就已經在為了幫助他們做準備了。
最後,大叔終於結束了他漫長的故事,將一塊看似是骨頭的小物件遞給了蘭澤,說:“只要用這個就可以了。”
看著蘭澤接過去,他的臉上顯露出一種心願得償的滿足感,然後他輕鬆地朝蘭澤揮了揮手,轉身離去。
蘭澤在原地駐留片刻,腦海中迴盪著剛才的對話,然後從揹包中取出了那半隻白蠟燭追上去打算還給大叔。
大叔倒也沒推辭,爽快的就收回去了。
蘭澤詢問:“您真的決定不與他相認嗎?或許他一直在等待您的主動和他說呢?”
大叔慚愧的低下頭,苦笑道:“不,他一直怨恨著我。而且,我知道我並不配做他的父親。”
蘭澤:“不是呀!你都不說,你怎麼會知道他的想法?”
“姑娘,若你還不信,不妨將我剛才所講的膏藥之事複述給他聽,如果他有了轉變,那就說明他還認我這個父親。大叔苦笑著搖搖頭,接著說:“但是我知道,這怎麼可能呢?”
蘭澤沒有在多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