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太爺賈真回到縣衙,有心將此事告訴李財,但一想,告訴他也得不到什麼好處,再生出些是非煩惱,還不如不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得作罷。
再說小姐李素潔,聽父母說龍靜打死了車伕李江,被押在縣衙,判處死刑後,悲痛欲絕,回到繡房,一頭栽倒在床上,一連幾日,不思茶飯,以淚洗面。何氏怎麼勸,李素潔也聽不進去,李財也是無奈,多次看望勸說,事已至此,身體重要,李素潔仍是淚流不止,李萬金李萬銀兩個哥哥和嫂子,都來勸說,也無濟於事,三五天,人便消瘦的不成樣子,反而病倒在床,急的李府上下人等團團亂轉。
李財見女兒病成這樣,也有些後悔,生怕有個三長兩短,更不敢再提成婚之事。只得找來看病先生,給女兒醫治。
先生號過脈象,心中暗道:“這個李家小姐脈象不對,怎得是喜脈,分明身懷有孕。但人家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未曾出嫁,怎會懷孕,不可亂說,如果說了,這李財主肯定不會饒恕自己。”想罷只得道:“小姐是悲傷過度,心中得了猶疑之症。”
李財道:“可好醫治。”
先生道:“開幾劑湯藥,吃了會好的。”
李財何氏這才放下心來,就這樣,李素潔服下幾付藥後,身體逐漸好轉。
轉眼間過了一個月,其實李素潔確實沒得什麼重病,只是因為思念龍靜,精神受到刺激,心中悲傷,相思成疾而已,一個月過去,隨著時間的推移,也就漸好,雖是想念龍靜,可心中以為龍靜死了,只能化悲痛為思念。
王家聽說李素潔病好了,提出完婚,李財見女兒大病剛好,不能強迫女兒完婚,防止病情反覆,只好回話說明,年關將近,不如過了年十五前後,再過門成婚。
媒人回話,王家應允,又帶了年禮過府看望小姐,讓小姐高高興興的在家過個團圓年。
又過十天,已是臘月中旬,李財命人備了年貨,準備過大年。
這些天,李素潔由春桃柳月照料,也不用到前院去吃飯,飯菜均有丫鬟送到繡房來吃,心情好了許多,可是每當看到油膩飯菜,便覺得噁心,總想吐,懶得吃飯。
柳月道:“小姐是不是又病了,要不要告知老爺,找先生再給小姐看看。”
素潔心中明白,自己不象有病,想起和龍靜同床後,再沒來過月事,早已過了時間,懷疑自己有喜了。道:“不必告訴老爺夫人,你到街上醫館,將看病先生找來,從後門進來便可,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柳月領命,到醫館找來一位老中醫,從後門進來,來到繡房,素潔道:“春桃柳月,你們二人先出去,讓先生獨自給我診脈即可。”
春桃柳月覺得小姐好生奇怪,看個病還不想讓她們知道,也不敢多問,只好退出屋外,將門關了。
素潔又對先生道:“先生儘管給我診脈,任何情況都可明說,不要隱瞞。”
先生答應,給素潔號過脈象,道:“小姐並非得病,而是…。”
見先生猶豫,素潔道:“怎麼樣?但說無妨。”
先生道:“小姐可曾出閣。”
素潔心中明白八九,道:“這些先生不必顧慮,只要實話實說即可,一會兒有賞。”
先生這才道:“小姐並非生病,而是喜脈,是有喜了,可是又覺得與眾不同。”
素潔臉色一紅,道:“先生既然已經看出,我也不瞞,但先生走後不可對任何人講起此事,包括我父母。”言罷取出十兩紋銀給先生。
先生哪裡得過這麼多銀子,接了過來,連聲道謝,道:“多謝小姐賞賜,小姐放心,出了這個門,小老兒不會對任何人提起此事,有人若問,就說腸胃不適。”言罷收好藥箱,仍從後門出府而去。
兩個丫鬟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