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澤想用這種方式告訴顧黎她並沒有供出他來。
但感覺顧黎並沒有聽懂,蘭澤又拿起了糕點上的兩根手指在半空擺了一個“x”。
這下他有反應了。
“說......”錦衣鬼差突然吼了出來。
顧黎被嚇的一抖,“我說,說新的!”
恐懼到了一定程度,顧黎說話反而像打槍一樣利索起來,“路,路行野!路行野也是生人!”
錦衣鬼差對他的回答沒什麼反應,反而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說的‘也’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說明......還有一個人?”
蘭澤無奈地把眼睛閉上了。
好嘛!現在他不止要說,還要一次性說兩個出去。
現在算是徹底給搞砸了,她和路行野被供出去的事情已經註定了。
“沒,沒有,我說錯了!”顧黎說:“只有路行野是,只有他一個是人!”
錦衣鬼差突然把手劈向了那把血藤椅,“還等什麼?”
血藤椅上的骷髏尖叫了起來。
藤蔓收緊,尖銳的刺扎進了顧黎的面板。
那種鑽心蝕骨的疼痛使得顧黎慘嚎起來,他的整張臉疼得扭曲變形,也不過是五六秒的時間,他就叫不出來了,只是頭靠在椅背的骷髏頭上,整個人如同剛剛往水裡撈出來似的。
“現在,回答我,究竟是幾個?”錦衣鬼差重新坐會到座位上。
血藤椅上的骷髏尖笑著道:“親愛的客人,請千萬不要撒謊哦!”
就在血藤椅把緊緊包裹住的那一瞬間,顧黎感覺自己渾身的肉都好像被切割過一遍,這樣的疼痛,他真的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蘭澤對顧黎的反應也感到心驚,她是因為失去了痛覺,若是她換成是顧黎,也說不準對方想問什麼她都嘩啦嘩啦,毫無保留了。
她看顧黎也不像是一個“硬骨頭”,可顧黎在這種情況下卻都還沒有說出來。
蘭澤卻不知道,他之所以現在還沒有說,並不是“硬氣”,而是因為本身性格多疑。
顧黎思考著鬼差的話,不可避免的又開始多想了。
錦衣鬼差沒有問還有一個人是誰,他說的是“究竟是幾個”。看似差別不大的兩句話,可錦衣鬼差所問的這一句分明就藏著坑。
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他和蘭澤、路行野都是生人了?
聽說有些鬼怪的確就是喜歡像貓捉到耗子那樣,分明可以立刻就殺死飽餐一頓,卻很享受獵物在一次次希望落空之後的絕望。
所以他面前的這個鬼差也是這樣嗎?
還是說只要他說出蘭澤的名字,他們就會放過他?
不對!蘭澤為什麼那麼淡定?
她明知道自己在說出路行野名字之後,剩下的就只能說她了。
還是說她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在試探他?
顧黎的精神極度的緊張,他開始不住的吞嚥口水。
錦衣鬼差把一隻人耳朵扔進嘴裡嘎吱嘎吱對的嚼,然後又喝了一口人血酒,“咕咯”一聲嚥下去。
顧黎全身都被藤蔓包裹著,就只剩下脖子還能動。看著錦衣鬼差這番貌似很享受的動作,腦袋已經抖成了振動機。
“是,咯咯咯......是咯咯咯......是蘭澤!嗚嗚嗚,還有,還有我......”
像是在心臟上面懸了很久的一塊巨大石頭終於砸了下來,他的心臟被砸成了一堆肉醬。
血液在血管內沸騰了起來,耳朵裡除了“嗡嗡嗡”的聲音,其他就什麼都聽不見了。
他終於不但把蘭澤和路行野供了出來,他連自己都沒有放過!他他媽連自己都沒有放過。
一股腥臊味彌散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