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低劣的化妝品堆積出面板煞白、唇和臉蛋血紅、眉毛粗長的制式化裝束,與小丑的區別也就是差了鼻樑上的那抹白色,兩人見這架勢果斷拒絕,情願不上妝也不能糟蹋了自己的面板,不得不說年輕就是好啊,至少面板吹彈可破,再被冷風吹一吹自然泛上紅暈。
51、傷疤
從化妝室出來不一會兒便是入場儀式,同學們早已排著隊嚴陣待發,體育委員的手氣不錯,出場順序在中間,這時評委的審美還沒有疲勞,分數會打得很中肯,筱瑜今天的打扮是兩個寬大的麻花辮垂在胸前,配上靛藍色絨布高跟鞋,全身並無多餘的飾品,如婷婷立於水上的睡蓮,應該能得到較高的印象分。高亢清晰的女聲從廣播中傳來:“下面入場的是初一一班的同學,該班為89級重點班,應到人數51人,實到人數51人……”伴隨著運動員進行曲,筱瑜舉著白色牌子走進田徑場,藍白相間的運動校服如同移動的方塊緩慢的步入青灰色的跑道上,老班懷揣著運動會時刻表,已在前方用傻瓜相機不斷的捕捉鏡頭,喀嚓喀嚓的按下快門鍵。
冗長的開幕式程式終於在太陽鑽出雲端時結束了,進入了緊張激烈的預賽階段,在沒有班級賽事的時候,更多的是愛美的少女們三三兩兩的臭美拍照,露天看臺的家長們也都下來了,活動在自己的孩子周邊,此時也是一個家長們互相溝通交流的時間段。這次運動會,筱瑜邀請了陳思安一家和筱奶奶,其意寓顯而易見,不過帶了個牛皮糖過來,在理市已經待了近一個月的羅伯似乎還不願意離開,那天在魚磯島取外景時,便被秀麗的湖光山色所傾倒,叫喧著要在島上買地建房留著養老,厚著臉皮的住進了楊家,每天早出晚歸的把每一個值得捕捉的畫面留在了自己的鏡頭裡。
陳晨小朋友很喜歡筱瑜的這身衣服,白嫩的小手輕輕撫摸著裙襬,煞有介事的讚歎著:“筱瑜姐姐,這件衣服好美哦,等我長大了,我的新娘子也穿這樣的衣服!”
筱瑜捏著孩子白嫩的臉蛋佯怒道:“小東西,難道只是姐姐的衣服漂亮嗎?”
似懂非懂的小傢伙很狗腿的立刻表態:衣服漂亮,姐姐也很漂亮!
這段時間的相處羅伯與小陳晨已經很熟了,他在一旁聽了哈哈大笑:“可愛的晨,你是覺得衣服美,讓筱瑜姐姐穿上了顯得更漂亮呢?還是覺得筱瑜姐姐美,讓這件衣服穿在她身上顯得漂亮呢?”
羅伯的話成功的將小傢伙繞暈了,糾結了很久後才堅定的表示衣服和姐姐一樣漂亮。羅伯再接再厲繼續忽悠,告訴小傢伙:“我聽說你們這邊的風俗是新娘子要自己準備嫁衣,禮服是不可以租借別人的,等你長大後,你想象啊都是十幾年以後的事了,這件衣服早就不生產了,如果你想取漂亮新娘子穿著這件漂亮的裙子,唯一的方法就是把姐姐當新娘娶回家!”陳晨糾結的算著自己的手指頭,口裡還振振有詞的唸叨:“姐姐比我大一半,等我二十的時候,她都四十了,跟我阿媽的歲數差不多,我有點不太想耶!”小孩子的算數太強大了,小大人的口吻笑翻了所有人,羞得筱瑜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筱奶奶到得比較遲,差不多中午的時候才趕到,筱瑜把兩人互相介紹後便把空間留給了二人,至於兩人是如何談的並不清楚,只是陳思安從茶室裡出來的時候,筱瑜透過門縫還看到筱奶奶握著茶杯的背影散發著濃濃的哀傷,她突然間覺得自己有些殘忍,揭開了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埋藏了五十多年的傷疤,當年城破前後究竟發生過什麼,為什麼兩人一直無法聯絡上,幾十年的找尋和等待耗盡了青春昭華。而故事並沒有到尾聲,因為結局仍然是一個不定的未知數,陳老爺子離開故土三十幾年,至今尚未有音訊,原本絕望了的希翼又生起,輪迴到另一個無盡的等待中。只是她不知道的是,筱奶奶何止是哀傷,更多的還有無盡的悔恨,某年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