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不同,在她眼裡就跟雞雛似的,連考慮都沒有,蘇凝直接挺身而出,開口就把董亦磊的話接了過來。
完全不介意自己被當作透明人,凌小萌看著面前的兩個人一問一答,一聲都不吭。
一開始的震驚與不安過去之後,她開始不明白,越看越不明白。
面前這個男人,曾經是她生命中最熟悉的一個人,她直到現在都能夠清楚說出他手指的紋路轉向哪裡,她曾經以為他們會有一生的時間在一起,她曾經無比肯定地覺得,就算有一天她最終白了頭髮,蹣跚了步子,最後只能坐在庭院裡欣賞眼前風景的時候,回頭還能笑著叫他小石頭。
可是現在呢?同樣一個人,給她的感覺居然是陌生。
上一次落荒而逃,他在她耳邊說對不起,自那以後,不知是什麼改變了自己,她居然認不得他了。
兩年的時間而已,其實他並沒有改變多少,依舊是言語斯文,笑起來和風細雨,站著的時候習慣性地右手插在褲袋裡,大拇指露出來,指節修長。
究竟是什麼變了?蘇凝的強勢插入使她得以解脫,凌小萌不再說話,靜靜坐在一邊看著他,眼光陌生,彷彿從未見過他,彷彿從未認識過這個人。
真是陌生啊,就連擦肩而過的點頭之交也及不上的陌生感,從心中某個微小縫隙中緩緩漫出,然後突然鋪天蓋地,洶湧淹沒了每一個角落。
第三十六章
最後凌小萌幾乎是被蘇凝拖走的,臨走董亦磊還在看她,目光爍爍,覺得背後有被看得點不舒服,她頭一低加快步子。
出門蘇凝還在說,“記得手稿什麼都要儲存好,別隨便讓別人看了啊?還有如果有莫名其妙的人找你,一概別理睬。”
一邊點頭答應,一邊又看了她一眼,突然覺得蘇凝很像自己小時候的同桌,特別硬氣的一個女生,有一天到學校來懷裡揣著一隻小雞,很小很黃嫩的那種,嘰嘰喳喳叫得婉轉,被幾個男生搶去玩,也不哭也不告訴老師,一巴掌拍過去,奪回來瞪了那些男生一眼掉頭就走,強勢得很。
她那時候特別崇拜那個女生,一個人回家還偷偷練了一下那個動作,雖然沒一個人看到,但是揮出去的時候還是臉紅,吃飯的時候還被爸爸媽媽疑問,這孩子不是病了吧,怎麼耳朵根都是紅的。
回神蘇凝已經拖著她到了車邊,做慣了金牌策劃,她說話做事都很直接,“小萌,我送你回家好不好?最近你會很忙,儲存精力,好好休息。”
怎麼感覺自己多了一個小媽?凌小萌對她靦腆笑,“不用了,我昨天把車停在路邊了,還要去拿車,你先走吧,我叫車過去。”
“在哪兒?送你。”很乾脆,蘇凝拉著她往停車的地方去。
憑著記憶給她指路,剛看到那棟洋房蘇凝就邊打方向盤邊側頭看了她一眼,滿眼詫異。
“怎麼了?”沒想太多,凌小萌低頭掏鑰匙。
“你連裴家的人都認識?”
“裴家?沒有啦,我只見過他一次,昨天一個剛認識的朋友把我拖過來參加派對而已。”那麼烏龍的前因後果,還有更加烏龍的裴加齊和齊格格,凌小萌實在不想解釋,隨口一句帶過。
聽她的口氣,她連大名鼎鼎的裴家都完全不放在心上。已經被鎮住了,蘇凝木木地擺手,目送她走向那輛一點都不特別的黑色小polo。
裴家是設計世家,祖祖輩輩都是建築設計的大家,早就全部移居海外,世界上許多城市的標誌性建築都是他們家裡人設計出來的,現在留在國內的只有一個剛回來一年不到的直系第三代,雖然為人很低調,估計在國內也不會多待,但圈子裡對這個訊息還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再說這棟屋子是裴家在上海的老宅,當年裴老先生出國前一直住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