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一般甚覺有趣。
如果雲行風死了,雲行天便是當面不說什麼,心裡也必定是埋了一根刺。再說就是雲行天不理會,那雲軍裡的人是好對付的?以雲軍之勢大,日後被他們瞅空私下裡做掉都有可能。
趙子飛思前想後好一會兒,終是嘆了口氣道:“也罷,我去。”那雲軍統領聞言,心頭一鬆,立時昏了過去。
趙子飛也不是沒想過把這人悄悄幹掉,日後只消推說不知就可,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雲行風死掉雲家定要找個人恨一下才好,他近在咫尺而不相救,已是最大的罪狀,趙子飛到底還是決心冒這一次險。
趙子飛命秦前點齊了手下的騎兵,秦前疑道:“將軍,在我們和雲少將軍之間只有千餘敵軍,何以要點齊了所有的騎兵?”
趙子飛道:“誰知蠻族到底有多少?難說這不是他們的又一個詭計。即便是隻有一千,我也要以一萬騎出擊,以儘快救回雲小將軍,夜長夢多呀。秦前,我此去吉凶難料,但噍城決不容失,這些騎兵守城本也沒什麼用處,我帶出去於守城無妨,但留給你的兵力再也不可浪費一人。若是我回不來了,你切切不可出城相救,若是有人以我的名義回城求援,那必是奸細,你可聽清了?”
“將軍!”秦前本欲說什麼,但見趙子飛神色凜然,心知這位將軍平日裡溫和,但主意一定卻是不容人勸的,於是只得紅了眼眶,走開去點齊了騎兵。
秦前目送趙子飛率軍出城,立時將所有的兵將們都召集了上城,火把將城頭照得亮如白晝,城上上萬將士俱默然無聲,等待著這個漫長的決定所有人命運的一夜過去。
秦前伸長了脖子向前望,只是不見半點動靜,似是聽到廝殺之聲傳來,再側耳聽時,卻只是風過草木,夜梟猿啼,真個是焦慮如焚,六神無主。
一個時辰過去了,又一個時辰過去,這個無月的夜晚,四下裡的一切都似凝住了一般,只有火把的光焰還在閃動。秦前突然聽到了些什麼聲音,他起初以為是又是幻聽,但他馬上覺出不對來。不是,這是……有人,可這聲音並不是從城外傳來的,倒像是……
“不好!”秦前急忙喚道,“快,快,快下來一半人,去碼頭!”不必要到碼頭,他已看到了結果——噍城,完了。
一隊隊的黑衣人從城東的絕崖上攀緣而下,不時有人從極高的地方失手掉下,摔死的人居然一聲不出,而其他的人也沒有半點猶豫地繼續向下。下來的黑衣人已四五千之多,他們有的列成一陣,守護著在崖上的人,有的已往碼頭上跑去。
秦前心頭涼透了。對噍城的攻擊是虛而又實,對雲行風的攻擊是實而又虛,一切都為了調出駐在碼頭一帶的騎兵,一切只為把他們的注意力完全吸引到城頭上去。
不管怎麼樣,趙將軍將噍城託我,而我有負所託。秦前想,我只能多殺幾個蠻族至死而已。秦前刷的拔出腰間長刀,率眾殺了上去。
“殺!”秦前已不知道這是第幾個死在自己手上的蠻族,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受了幾處傷,只是不停地斬、劈、刺、絞,手柄上的血早已浸了又幹,幹了又浸,他的大腿上好像中了幾刀,走路有些不利索,胸口上中了一錘,呼吸有些不暢,小腹在劇烈地絞動著,好像是被一個臨死的蠻族用腿踢了一下所致,但奇怪的是,他居然不覺得痛。
但蠻族太強悍了,而且每一個人都是有死無生的打法。秦前不止一次地看到,將死的蠻族用盡最後一分力,抱住自己手下的將士,給同夥一個殺敵的機會。
蠻族的攻勢如潮水般湧來,那種巨大的壓力讓一心赴死的秦前都有些不自覺的畏懼,突然間,他覺得四下裡的蠻族們都讓開了,秦前以刀支身,有些頭暈,不知道自己到了什麼地方,有人向他跑來,秦前習慣性地揮刀斬去,來人出鐧擋開了這一刀,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