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一劍直刺。逼人的劍氣,摧得枝頭的紅葉都飄飄落下。任天行剛剛腳步落地,對方的鐵劍已經到了他的胸口。遠處觀戰的燕南天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暗叫完了!”
郭嵩陽當然不會停手,如果他這時住手只能說看不起對方,他的鐵劍就這麼果斷的刺了下去。“刷”鐵劍竟出現了刺空的聲音,他心中一驚急忙收劍,就見任天行已到了他的頭頂,霎時間紫芒爆閃,直擊而來。
原來就在郭嵩陽一劍刺來的時候,任天行使出了“猴蹲身”如同一個孩子,閃過了這一劍。而在對方吃驚收劍的之時,他又突然凌空竄起,直擊對手。這過程說來簡單,但其中的兇險實難估計。因為郭嵩陽的這一劍已經快到了極處,任天行在倒飛的時候必須判斷出對手的出劍速度、力道、以及他一擊不中的心裡。其中的判斷若是稍有偏差,不是被對方刺死,也會被他進步劈死。
郭嵩陽沒有想到任天行的身法竟如此神乎其神,眨眼間又將他逼到了絕境。此時任天行蓄力以足,他沒有時間反攻,只能被動招架。他雙手緊握劍柄,鐵劍閃電橫起,硬是架住了任天行這一劍。
這一劍本身的力道並不大,可附帶的功力卻非同小可。郭嵩陽只感覺一寒一熱兩股氣流化做螺旋透過自己的鐵劍,再沿著手臂的經脈直衝進去。
“轟!”
郭嵩陽胸口一陣翻江倒海,張口噴出一蓬冰雨。這些冰雨本是郭嵩陽的鮮血,只是他將“寒冰真氣”運到了極限,鮮血化為寒冰,迎著任天行的面部散開。
此時的任天行已被郭嵩陽震得倒飛,腳還沒有落地,迎面已經擊來無數的冰針。他雙目精光大盛,長劍抖動舞出了道道紫色電光,頓時周圍盡是“叮叮噹噹”的金鐵交鳴之聲。直到最後一聲脆響消失,任天行才捂住胸口,跌坐在地,臉上盡是青白之色,隱隱有寒氣蒸騰。
“幫主!”燕南天見任天行跌坐在地,急忙跑過來,“幫主,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大礙?”
任天行急喘了幾口氣,才輕輕搖頭,“我還死不了!”他看著依舊站立原地的郭嵩陽,黯然說:“我敗了!”
郭嵩陽用鐵劍拄在地上,同樣臉上蒼白的說:“誰說你敗了?”
任天行苦笑道:“我的胸口、左臂、右腿各種了你的一記冰針,若是我在擊打冰針時你補上一劍,我早已經死了。”
郭嵩陽怔怔的看了任天行半晌,目光蕭索起來,“不是你敗了,而是我敗了。”
任天行訝然道:“你敗了?”
郭嵩陽忽的哈哈大笑起來,頓時咳出了幾口鮮血,他腳步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但依舊笑著,笑聲中帶著無盡的蒼涼落寞之意。
燕南天大驚失色,連忙跑過去扶住郭嵩陽,“師父,你……你這是怎麼了?”
郭嵩陽沒有回答,蒼白的臉上竟有了一抹潮紅,“你看,我現在還能補上那一劍嗎?”
任天行沒有說話,他從懷中取出療傷聖藥,拋給燕南天,“快給你師父服下。”燕南天連忙接住,將藥丸遞給郭嵩陽,郭嵩陽看了一眼,張嘴吞了下去,便開始閉目運功療傷。
任天行卻沒有療傷,他只是怔怔的望著遠方,心思已經飄出去好遠,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燕南天當然不會說話,因為他害怕打擾師父療傷,所以三人個誰都沒有說話,周圍又恢復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個時辰、也許是兩個時辰。郭嵩陽緩緩收功,蒼白的臉色好看了不少,他站起身望著依舊臉色蒼白的任天行,嘆口氣說:“我現在心裡痛快的很。”
“哦?”
“從前的我太過執著於得失,總以為連死也不會說‘敗’這個字,可如今……呵呵,原來也不過如此啊。”
任天行也緩緩站起身,笑著說:“但我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