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被閃開的男人只會以為那是兩人動作不一致造成的巧合。
“柳兄!”扶不到人的男子責備地叫著柳定一。
“皇朝第一名妓,她掙的好名聲!柳家的門風被她敗盡了,我恨不得一掌打死了她!”柳定一渾身發抖向前衝,看樣子似乎想再給她一拳兩腳以解心頭的憤恨。“詠風你不要攔著我!” “柳姑娘!”與其說阻止柳定一的是與他同來的那個扶不到人反而擋了他繼續打人的道的男子,柳荷衣寧願相信是門外聽到動靜不對就準備衝進來的雲娘等人。
“你們不用進來。”柳荷衣吸著氣對房外吩咐。
被打中的左頰麻麻的,倒沒有覺得非常疼痛,只有嘴裡的腥鹹味證實這一個巴掌實際上應該算是她來到這個時空所受的最重的毆打。
以她的反應神經,她最終還是閃了一下的,並沒有完完全全地承受柳定一這一掌。這樣看來,柳定一“恨不得一掌打死了她”的說法,還真不是虛張聲勢的恐嚇之言。
想想也是,淪落風塵不是她的錯,但當妓女當得這麼當紅得令風生水起還真是讓柳家難堪了。忘記改個張小美王小曼之類的藝名倒真的是她的錯了。
罷了罷了,這一個巴掌算是還欠債。
但別指望有第二次了。
柳荷衣再次閃開那叫做“詠風”的男子再次獻來的欲扶她起身的殷勤,自力更生從地上爬起來,退到酸枝木小圓桌後冷冷地道:“你不是柳家人。你是誰?”這一開口才發現,柳定一這一個巴掌之重,讓她連說話都有些困難了,還好沒有完全挨結實,不然牙齒恐怕都會掉幾顆,這地方又沒假牙可以鑲,那她的麻煩不就大了。
“我是詠風啊,魏詠風。荷衣,我另娶只是迫於父命而已,你還在怨我嗎?”那男人哀怨地看著她,一臉受傷不輕的神情。
好不容易壓下去的藥物反應更加兇猛的反撲,讓她一陣反胃,千辛萬苦才沒當場吐出來。
原來是他!另一個“柳荷衣”無緣的未婚夫婿,“她”切腕自殺的因素之一。
天哪,在臉頰腫痛的時候放聲大笑實在太高難度了,她盡力而為的結果也不過是撫著受傷的半邊臉扯出一個職業性的媚笑:“原來是左司馬紀大人的乘龍快婿,魏詠風魏公子,小女子失敬了。”身為堂堂皇朝第一名妓,這種職業化表現雖說迷不住皇朝天子那種見慣天下絕色的人物,但無論魏詠風還是柳定一,顯然道行還差得不是一分兩分的遠,縱然柳荷衣根本是無心為之,他們兩個還是瞬息間傻了一對。
“二位是尊貴之人,我這髒汙的地方,不是二位可以長留的,不知柳公子與魏公子今日前來,究竟有何要事?還請速速相告。”柳荷衣皺緊眉頭抵抗越來越強烈的頭暈感覺,只想立刻叫人進來把這兩隻丟到城外的臭水溝去。
“賤人!”被她冰冷的語氣從迷惑中叫醒,柳定一臉青臉白臉漲紅,“我殺了你——” “定一!”不需要柳荷衣有什麼反應,魏詠風已經緊緊拖住他前衝的身子,“正事要緊,正事要緊!”柳定一握緊了拳頭猛揮了兩下才算平靜下來。真是的,據說柳家是書香門第,怎麼柳家長子比個趕大車的強不到哪去?
“賤——我要給你贖身!”
“撲通!”跌倒。
噢噢,身邊是圓凳,還好還好,不是跌倒是跌坐。
想她柳荷衣號稱皇朝第一名妓,出道以來,也是第一回這麼狼狽了。
“贖身?”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哪來的錢?”難道大盛皇朝的邊關遍地黃金天上自動掉白銀,連發配的罪犯都可以腰纏萬貫要求贖買皇朝第一名妓?
柳定一原本恨恨地不打算理她,但在柳荷衣左手捧頰,似笑非笑地勾著嘴角看過來時,卻不由自主地讓話語從嘴裡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