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新人取代自己,難為了那美人兒,讓自己登上顛峰已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竟然真的還能再推出一個與她自己分庭抗禮的新花魁。
可憐的五哥,皇族子弟風流薄倖不足以詬病,至情至性就是致命傷了。一個柳荷衣已經讓不動明王外號作廢,再多出這麼一個飄渺如夢的君如夢,唉,五哥的凶多吉少,實在是不難預見。
他這個做人家兄弟的,當然要將自己的手足之愛發揮到極致。
雖然說,他表達兄弟之情的方式,已經由當今皇上金口玉言將其定性為:“惟恐天下不亂”。 “聽說皇兄已經將柳荷衣送回'醉花叢'了。”睿王爺眼睛追逐著初上的華燈。
自申時三刻開始的“重陽花會”,此時已近尾聲。接下來的節目,應該是一眾閒人,擁去奪了花魁稱號的青樓縱情狂歡吧?
“真想再見她一次啊——”
這是一個極盡溫柔極盡纏綿的吻。
淺淺一旋的梨渦上有淡淡的藥膏清香,深深一汪的秋水明眸裡,隱隱是未乾淚痕的鹹與澀,而輕輕一弧的唇角邊,胭脂的清甜伴著隱隱淡淡的血腥味道,嚐起來竟是一種驚心動魄的蝕骨銷魂,令人不可自拔地沉溺其中,永遠不知饜足地尋覓更深更多。
那慌張躲閃的丁香小舌,與其說是在逃避那火一樣的激情,不如干脆承認是在誘惑更激烈、更無法收拾的瘋狂。
真的,他的本意真的只是淺嘗一下她從未在他面前展現過的由心底而出的絢麗粲然——而已。
他應該已經嘗夠了她。兩日前那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長久、更激烈的一夜,應該足夠他發洩淨盡所有對女人身體可能產生的慾望。
會在重陽之日又見到她,只是因為路過——路過而已。
在重陽例行的朝會休假時,他這自登基之後就不曾見識過“重陽花會”盛況的一朝天子,不過也是閒來無事,想悄悄去“萬菊園”看看,路過“醉花叢”——而已。
他應該已經嘗夠了她的身體,只是對她那無與倫比的音樂才華,還有一絲絲的興趣——而已。
聽到那在“甘泉行宮”還只是簡單調子的樂曲,在簫管絲竹的合奏下呈現出的完美與動人,他左右是閒來無事,多聽一時半會兒,也沒有多大妨礙。他只是聽曲子——而已。
至於最終又見到她,他也只是打算讓她把那首中途被兩個猥瑣男子打斷的曲子完完全全演奏給他聽——而已。
這洶湧而至的欲罷不能真的不在他的預料之中。
是她在誘惑他。
是這顛倒眾生的皇朝第一名妓在使盡渾身解數誘惑他。
她那麼笨拙地側開臉,難道還是為了躲避他的吻?分明是急切難耐的玲瓏玉耳與纖細粉頸爭搶著期待他熱情唇舌的臨幸。
兩日前的吻痕從白玉般的頸項之間,掩映著消失在水綠色的衣領之下。乍然不見的美景讓一雙忍無可忍的手,一把將遮遮掩掩的細緻綾羅扯下了顫抖的柔肩。
繫著水綠色胸圍的細帶,卻是被靈活的牙齒咬開的。
水綠色的絲綢貼著比絲綢更細緻、更光滑、更柔軟的肌膚寸寸下褪,直至綻放兩點嬌紅的嫩蕊,於頃刻間被狂浪的蜂蝶採擷。
她緊咬以更加喪權辱國的方式換得的自由唇舌,卻咬不住比柔弱的身體顫抖得更厲害的,幾乎破碎的呻吟。
“不——”明知這無力宣告只會令男人更瘋狂的她,在更形激烈的情慾風暴中勉力掙扎著哀求:“不要在這裡——” “刺拉——”裂帛聲中,被扯破羅裙的皎潔身軀,從男人火熱的懷抱中,落在了冰涼的酸枝木圓桌上。
冰涼的圓桌上,冰涼地躺著裝滿冰涼茶水的青花瓷壺。
抬眼,男人額頭上幾乎消失不見的青紫,彌散著熟悉的淡淡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