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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易就能接得下的?

但就是這一下阻隔,讓圓桌旁衣衫不整的男人有了憤怒大吼的機會:“滾出去!”變生肘腋,門窗均有人闖進來,倉促之間,他根本沒有時間遮掩桌上那半裸的女郎。即使衝進來的是他最倚重信賴的貼身侍衛,目的也是在於憂心他的安危,這一瞬間他也只想挖了那一雙可能窺見她一寸肌膚的眼。

箭在弦上、蓄勢待發的男人突然被打擾的時候,是沒有任何理智可言的。

但忠心耿耿、救駕護主的侍衛在這等危急的時刻,君命也是要有所不受的——他是不能在房中還有來歷不明的第三者時聽從吩咐,滾出房間的。

其實此時此刻,火勢並不曾十萬火急到讓他不顧可能撞見的尷尬就衝將進來,讓他不顧一切衝進來的反而是從窗戶衝進來的那人。

以他冷軒在皇上身邊多年的守衛經驗,全神注意之下,竟會讓這人貼近“枕荷居”,從窗戶衝了進去,來人身手之敏捷伶俐,已非尋常人可比。這等危險人物,倘若是什麼刺客之流,萬一傷到了聖天子一根毫髮,那還了得?在來人未曾束手就擒之前,他是說什麼也不可能離開皇上身邊的。

撲上去抓了另一個人一起“滾出去”才是他的選擇。

但來人的身手雖然比傳說中的皇朝第一高手弱了些,但弱也沒弱太多,至起碼,不是“鐵衛”冷軒一把抓過去便會手到擒來的。

一個靈活至極的地滾翻,不僅躲過了冷軒全力出手的一抓,還借勢滾得更近了圓桌几分。

“荷衣!”呼叫的聲音顫抖嘶啞。

柳荷衣用比他更為顫抖嘶啞的聲音叫道:“你也出去!”不情願被看光,無可選擇的尷尬之下,她只好儘可能地把半裸的身體偎進眼前那男人懷裡去。

如果可能,她更想挖了這所有在場的男人的眼睛出來!

在來人一愣之時,冷軒一抓不中,第二抓已經連綿而至。比起倉促出手的第一抓,這一抓力道或有遜之,靈活機變,卻又遠勝。饒是如此,沒有遇到任何抵抗就抓住來人的感覺還是讓他呆了一呆:這一抓以靈活對靈活,以機變對機變,巧則巧矣,但以來人方才躲開自己第一抓的身手而言,這一抓也不該如此輕易就能得手。

為了最快抓住來人,他甚至已經準備好了七八種應對之法,以便在來人躲開自己第二抓之後將其手到擒來。

火勢蔓延,半天已是火光,映得他掌下之人一雙亮得出奇的眼睛,閃閃地跳著火紅的光芒。

那只是一個少年。一個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

頭髮有些亂、臉龐有些髒,神情有點倔。

在他近乎分筋錯骨的全力一抓之下,也未曾表現任何的痛楚難當之色。

只可惜在這種危急的情況下,讓任何可能危及皇上安全的來歷不明的人物失去反抗能力是他無法推卸的職責,他並不能因為來人只是一個小小少年就放鬆警惕,不下重手。

即使這少年衝進“枕荷居”,擺明是為了營救柳荷衣,他也不能掉以輕心。

扣著那少年肩膀退到門外才開口。

“皇——公子!”危機暫時解決之後,總算記起了皇帝微服出宮他應該用的稱呼,“這火來得奇怪,此地不宜久留,還請公子速作定奪,早些回——家才是。”說話間,薰風漫卷,濃煙已經先烈火撲了過來。

這火來得奇怪——從起火到蔓延快得讓人不可思議,簡直未曾給人留下任何反應的機會,若說其中沒有文章,年他冷軒這十幾年也就白混了。

此地不宜久留——救火的人潮已經湧過來。此時此刻,顯然“重陽花會”已經結束,而“醉花叢”即使沒有出動皇朝第一名妓柳荷衣,看來也奪了花魁回來,喧喧鬧鬧的人聲車馬聲,以冷軒傳說中皇朝第一高手的功力,並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