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吟詠為“佳人如明月,可望不可攀”的難親芳澤。
身在“醉花叢”的一眾人等,平日裡見得最多的,便是柳荷衣裙下的眾多追逐者求而不得、鎩羽而歸時“中宵迎風露,清輝不相憐”的哀怨失落。曾幾何時,竟也會見到他們引以為傲的傳奇名妓,那樣小鳥依人地靠在男人懷裡!
一定是眼花了,相隔那麼遠,什麼都看不清楚的,要不然,怎麼會眨眨眼的工夫,一陣濃煙捲過,那男子連同他們的花魁,在人來人往的火場中,都象是平空消失一樣,忽然不見了呢?
好狗還不擋道呢,那群該死的黑衣人,卻連別人的視線都要擋,真是混蛋!
隔著“枕荷居”和“百音坊”的荷塘中,那條僅容兩人並行的石徑曲折於荷葉之間,將兩座建築聯結成一個和諧的整體。突如其來的火災發生時,那石徑也可以隨時地擔負起消防通道的功能,非常方便安全。如果不是眼下這種火燒眉毛的關口,作為設計者,她還真想為自己小小地自豪一把。
不過那些黑衣人——白痴這會兒也該知道他們都是皇帝老爺帶來的侍衛了也真是不簡單,好象在她拉著他穿行“消防通道”時,那些人已經“先行發現”了這條離開火場的最安全道路。一路上竟只有那些黑衣人的影子,“醉花叢”的人,卻是一個也不見。
強壓下回望火場的慾望,腳下不敢稍作停留,繞過沒有新曲排練、寂靜無人的“百音坊”,火場漸遠,光線漸暗,她一心呼喚著的圍牆,出現得比往常都要慢上許多。
失火的夜裡,應該不會再有守在“醉花叢”後牆外聽不要錢的排練曲的閒人了吧?
看後門的許大福不知是跑去救火了還是被那些黑衣人制住了,到了門口了還不見蹤影,一向善盡職守的老實疙瘩不是隨便脫崗偷懶的滑頭。
這倒更好,她只要殷勤些主動去開門是不是就可以不著痕跡放開抓了許久的手臂了?
還沒有來得及放手,劇烈的撞擊聲中,一眾黑衣人包括那冰山在內都全神警戒中,“醉花叢”那比尋常宅院足足厚上五分的後門轟然洞開,旋風般閃進來的人影,瞬間到了面前。
“皇——二哥!”險些吞了舌頭的意外,讓原本可能激昂高亢的聲音沉澱下幾分驚詫,縱然尚在倉皇之間,依然滿滿是令人痛恨的優雅尊貴。
並不曾見過幾次的面孔,卻有著絕對不算陌生的、刀削般俊偉的輪廓。
睿王爺慕廣城。
筋疲力盡的感覺驀地席捲而來,讓她幾乎失去了向後看的力氣。
碩大的氣死風燈帶來不遜於火場的光明,清清晰晰地照著明王慕鈞城那熟悉的面容上,絕絕對對陌生的激動神情。
不!
不要!
不要都趕在一起好不好!
無法抗拒的暈眩在久經壓抑之後爆發,柳荷衣搖晃著身子邁向那明亮燈影下最不起眼的一個人影。
“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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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苦藥
作者:豐色爾玉
“醉花叢”的每一次火災都伴隨有柳荷衣因為受驚而至纏綿病榻,多日不愈。皇朝史上最具傳奇色彩的花魁的美麗與嬌弱,讓每一顆憐香惜玉的心都為之顫動,為之牽掛,雖說抱恙之時柳荷衣一概不見外客,但登門送禮致意的客人還是絡繹不絕,絲毫不因她不見外客就讓“醉花叢”少了進帳。
即便是端平六年的新花魁君如夢來勢洶洶,連真實面目都不曾展露,已然征服了當年的“重陽花會”,但若論及君、柳二人在風月場上的江湖地位,最鐵桿的“擁柳派”代表人物之一、翰林才子路桂芳輕描淡寫的評價,也足以說明一切:“如夢姑娘確是出眾,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