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這個npc的樣子。
——“嘖,讓我看看美女。”
血淋淋的手伸向了那戴著口罩看不清面容的npc,像是在逗弄著一隻小貓小狗。
蹲在桌底看著他。
送早餐時看著他。
站在樓梯上看著他。
接過鑰匙時看著他。
……
和其他玩家一樣直勾勾地看著他。
“還是要讓自己一天一天又一天這樣迴圈往復地生活。”
每當看到他的時候,他的內心就會感到滿足與貪婪。
渴望永遠看下去、更近一步地看下去、摘下口罩咫尺之間地看下去。
“你總是很害怕也很不安。”
但他卻……從未想過被注視的唐鬱的害怕與不安。
“快樂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嗎?”
蜂鳥呆呆地眨了一下眼,長時間直視太陽讓她的視野有些模糊,生理性得淚水似乎要從眼眶裡流出來,但她仍然固執地望著唐鬱。
沐浴在光芒中的唐鬱,像極了她第一次使用異能,san值清零後,唐鬱在她眼中呈現的形象——
閃爍著光暈的純白身影從混亂不堪的世界中走出,帶來了寧靜包容的天空。
是天使。
是媽媽。
是會和她一起坐在月亮船上,露出一個很淺笑容的唐鬱。
那時的她神智不清,很多東西都想不明白,卻依然記得唐鬱望向唱歌的她時,宛如籠著一層終年不散的大霧的藍眸。
霧濛濛的藍眸,悲傷又溫柔,清醒又癲狂。
她情不自禁抬起手,微顫的指尖似乎是想要描摹出天邊的那道輪廓,又像是想要接住那道搖搖欲墜的身影。
就像是唐鬱將口罩摘掉、隨風飄走的那一刻,她和無數玩家伸出手想要接住口罩那般,這一刻她也下意識伸出了手。
“為什麼你總是學不會?”
——“我哥那個人學什麼都很快。”
——“不管是上學還是工作,任何對我們來說很困難的內容,我哥看幾眼就能掌握了。”
——“我哥那種人,就像天才完全無法理解笨蛋的世界嘛。
”
舍曲林伸出手按了一下耳朵,但那些雜音還是源源不斷地湧了進來,絮絮叨叨的聲音,分不清是遊戲裡詭異的力量,還是他犯病時的幻聽。
風吹在他的身上,藍色玻璃窗上倒映著他的身影,他彷彿成為了講臺上的老師,望著認真又苦惱地聽講的學生。
這麼簡單的東西,為什麼你總是學不會?
戴著口罩、低眉順眼的學生瑟縮著抬起了頭。
風從視窗吹了進來,吹得滿教室的紙張嘩啦啦翻動,舍曲林在對上那雙藍眸的剎那,耳邊所有的雜音似乎也只剩下了紙張簌簌聲。
——“我真的很討厭沒有正常感情的怪物。”
——“為什麼你總是學不會?”
藍眸是那高遠的天空,唐鬱的位置在逐漸拉高,高過了他的頭頂,讓他只能不斷仰起頭,仰望著那道身影。
舍曲林和走廊上的所有人一樣貼著護網,高高仰起頭,望著天台上的那道身影。
——“請帶我離開這個世界。”
當初唐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就比另外兩個蠢貨先一步猜到了唐鬱的意圖。
因為他曾經從沈君行的口中親耳聽到“我還沒有切過智力9的腦子”。
那時他就意識到,有npc知道玩家的存在。
之前是沈君行,現在也可以是唐鬱。
如果他能幫唐鬱完成願望,那麼唐鬱就一定會原諒他了。
畢竟在玩家之間,只有他能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