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焉,四來,那些一力主張義助邊關軍糧的商人,都是大商家,大生意人,和其他的商人全有千絲萬縷的生意合作關係,這個時候,怎麼也該給點面子回應一下。五來,這個時候出錢出力,是極有面子的事,慨然解囊以赴國危,也是個大資本,將來就是同官府交往時,也不用因為身為商人而有些自覺卑微了。
於是,此番一呼,竟是應者如雲,全國的大小商家動起來不少,各地都有民眾自發組織的運糧隊伍。
就連普通民眾之中,也有為這事感動的,也有真心替風勁節擔憂的,雖然力不能及,也還是扛了家裡那微薄的存糧前來捐助。
一開始,這件事就是風勁節故意動的。但到了後來,民眾心中的熱情被調動了起來,又有一干喜歡投機之人,有心借這件事出風頭撈資本,這事竟是越鬧越大。
到處有人傳唱這件已經被改得一塌糊塗,無比精彩感人的施糧戲,到處有人贊他敬他說他好。更有許多文人騷客,寫了一堆又一堆的詩文,來表達對這件事的欽敬態度。
民間也開始隱隱有傳言,說是如果為此事把風勁節重罰,將會有什麼萬人上書求情事件發生了。
其實風勁節這種失糧的罪,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如果沒有有心人找麻煩的話,基本上所有的賞罰都可以由元帥直接決定的,根本連上達天聽的必要都沒有。
而這時,九王的人馬,還沒來得及把參劾的奏章遞到趙王手裡,被他們收買,負責聞風言事的御史,也還沒來得及把攻擊風勁節的文章寫好。
舉國上下,民間,仕林,商界,已然是一片稱讚風勁節的聲音,而各地送糧的義舉,更被地方官府快馬報到京中來。
至此,再沒有哪個笨蛋御史敢做出頭鳥了。
倒是有那聰明的官員,趕緊著把這民間義舉美談的諸般事宜,當做喜訊告訴趙王。
滿朝皆稱聖上賢明,方有如此愛惜百姓的部將,就連商賈賤民,也被吾王仁厚所感,一心為國出力。
趙王也覺得這是大好事,這種百姓自發的義舉,商人們自動的奉獻,是最能點綴太平盛世,襯托他治世之能的了。這事兒記在史書上,也是一樁美談啊。
這時候,他又收到了盧東籬和風勁節聯名寫的請罪摺子,風勁節自稱失糧當死,而盧東籬也稱是自己管束
罪在不赦。
這時候,趙王心情好著呢,哪裡會怪罪,直接下聖旨把二人寬慰一番,還重重嘉獎了風勁節,送了一堆金銀珠寶不說,還白白給他提了三級,竟直接升到從三品了。
以風勁節的商人出身來說,官能做到這麼大,在趙國簡直就是史無前例了。
而且聖旨一下,這件事的性質就此定了下來,私下搞動作的人就算預先想好了再多的罪名,也不能多說一個字,甚至是以後有什麼事,也無法再舊事重提,否則他們否定的就不是風勁節,而是趙王了。
而新任鎮江知府在邸報上看到風勁節得到封賞,飛速升官的訊息,氣得病倒榻上,足足半個月沒出來理事,這種小事,自然就沒有人介意了。
而鎮江府,嚴禁戲院上演《施糧記》,更不許藝人說書彈唱這段老百姓最愛聽的當世故事,這政令雖說也有些人垢病,不過,畢竟不是大事,鎮江府的老百姓們,暗地裡罵幾句,說幾句,也只得罷了。
此時瑞王聽得陸澤微讚歎之聲,只是冷冷一笑:“再精明能幹又能怎樣呢?”他的目光漠然地望向窗外那熱熱鬧鬧的戲臺,窗外的喜氣熱鬧,與他眼中的冰冷肅殺,便若互不相關的世界,在這一窗之間,隔出了生死冰火的鴻溝。
“他本領高強,他文武雙全,他洞悉人性,可這一切全都求救不了他自己。”瑞王語氣漸漸森冷“他做得再多又怎樣,剛開始,或許人人感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