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是受方候提拔之人,京中緊急呼叫御林軍,禁衛營,自然不可能讓我再掌權。”
趙永烈臉色大變:“為什麼要調御林軍禁衛營,為什麼不讓你來負責管理,他們真要對方候下手?”
紀飛忙道:“你放心,不是要對方候動手,只是以防萬一,他們要解方候的兵權,撤他三軍總帥之職,也不讓他再管理京城的御林軍禁軍,怕方候翻臉,所以在宮裡伏了些兵馬,以防萬一。只要方候不動手,皇上是不會讓任何人動手的。”
趙永烈怒容滿面:“以暗兵相伏,對待功臣,這個皇帝……”
紀飛嘆道:“皇上還是念著方候的情義的,一再不肯,還是太后,王爺,太師,以及百官聯名相勸,才答應的,還再三叮嚀,除非他親口下令,誰也不許現身,有違令者,皆斬。”
趙永烈冷笑:“我應該感謝皇上隆恩了,對嗎?”
紀飛苦笑無語。
趙永烈冷哼一聲,拂袖便去。
紀飛叫道:“你去哪?”
“你不幫我,我自己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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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一道道宮門,走進那幽幽深深,彷彿永遠沒有盡頭的宮宇,一步步踏上高高的臺階,向那輝煌的殿宇而去。總管太監趙寶在殿前恭敬地攔阻了方輕塵的去路。
“候爺,今兒正值大朝,諸王宗室,朝中百官俱在,候爺不宜佩劍而入。”
方輕塵微笑著解開自己的佩劍。
彷彿已是久遠得前生了,那稚嫩的孩子,用童真的聲音大聲喊:“輕塵,你可以佩劍上殿,你可以見君不拜,那些老頭說的話,不用理他們,我知道你絕不會傷害我的。”
方輕塵輕輕地笑,是啊,皇上,若鴻,我永遠不會傷害你,如果你不傷害我的話。
這一路進來,多少人伏在廊角,柱下,石後,樹梢,那殿宇深處,又會暗伏多少勇士呢?若鴻,你忘了,禁軍也罷,御林軍也罷,都是我為了保護你而訓練的,他們的蹤跡如何瞞得過我。
這般大的陣仗,真是太過看得起我了。
邁步入朝堂,何許輝煌,何許肅穆,多少人站於兩旁,他都已不在意,他的眼睛,只凝望正前方,那有個帶點心虛,帶點期盼,卻又強抑激動的少年。
“輕塵,你永遠不會離開我是嗎?”
“輕塵,我永不負你。”
“輕塵,只要你在我身邊,這世上的一切,我都可以不在乎。”
“輕塵,輕塵……”
“輕塵……”
曾經的呼喚,曾經的笑語,都已經遠去了,當初那個無邪的孩子已經長大,當初那只有他的懷抱可以依靠的孩子,已成為一個真正的君王了。
方輕塵在殿中站定,微笑著彎腰行禮:“見過皇上。”
四周有低低的議論聲,有無數不滿的目光看來,他只做不知。他的劍已被取下,不過,他見君不跪的特權,並未明發詔旨廢除啊。
楚若鴻顯然也無意計較此事,笑道:“輕塵不必多禮。”他幾乎是有些貪婪得望著方輕塵,這麼久不見,輕塵憔悴了,邊關的日子當然不好過,果然叫他回來是對的。
“輕塵,這一次回京,就別再走了,你不在京中,朕日夜思念,時時不安,邊關的事,就交給其他將領吧。”
方輕塵眼神微微一閃:“皇上,邊城戰事一觸即發,臣實不宜遠離太久。還請皇上容臣迴轉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