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站穩了,雙手按著喉嚨,大口喘氣。好半天才抬起頭,不過,不管怎麼樣,此時此刻,他是完完全全清醒過來了。他也記起來了,自己剛才,居然說出了“小樓。”
他怔怔望望狄一和狄九,眉頭緊緊皺起來,臉上露出茫然不解之色,抬頭看看屋頂,低頭看看腳下,再把兩個人從頭看到腳,從腳看到頭。
怪哉怪哉,真怪哉,我不是闖大禍了嗎,我不是說出小樓了嗎?怎麼主控電腦居然沒有實施摧毀,這兩個人看起來好象連頭髮也沒少一根。
二人被他看得身上發冷,莫名地心頭有些寒意冒起來,一起衝他瞪眼。狄九還能裝出凶神惡煞狀,喝道:“看什麼,你還沒答我的話?”
傅漢卿還在對著他們兩眼發直做發呆狀,完全沒注意狄九在說什麼,直到腦海深處響起那熟悉的笑聲;“得了得了,別發愣了,即然他們沒有在第一時間被殺死,那應該就是沒事了。”
傅漢卿終於找到解疑釋惑的救星了,趕緊抓住:“張敏欣,這到底是怎麼事,不是說,透露了小樓的事,中央電腦會滅口嗎?”
“中央電腦只會死守一個最簡單的底限,只有涉及到這個底限內容地,才會被摧毀,而世事有無數中可能,不是中央電腦資料庫的禁忌內容完全可以包含進去地。那對於一些較複雜,較微妙,似乎是違規,便又不一定真正違規的擦邊球事件,則由導師個人主觀來判斷是否要處理了,即然剛才教授沒有在第一時間動手摧毀他們,應該就是教授認為這還不算是真正地違規,那以後他們倆應該也沒有事了。”
傅漢卿終於鬆了口氣:“這就好了,幸好我沒有把他們害死。”
“先別高興地太早了,你自己禍從口出,人家知道你從小樓出來,還不得對你嚴刑逼供,你看看那傢伙的表情,好象只要你不回答,就立刻撲過來掐死你。”
對於嚴刑,或是被殺這種事,傅漢卿是從來不放在心上了,知道自己沒有因為一時糊塗而把狄九和狄一置於死地,他就全身輕鬆,釋然微笑:“我不會說的,我不能累他們被殺。”
小樓深處,張敏欣全身無力地趴在監視器上,簡直想要仰天長嘆,阿漢這種怪物到底是怎麼生出來的,這到底是什麼思維方式。這傢伙真的會做出這種,為了保護加害者,而去受盡苦難的傻事。
不過……她咬牙切齒之餘,卻又有些奸狡地笑一笑:“阿漢啊,你到底要我怎麼
明白,事情的重點不在於你在別人的逼問下說不說,麼有技巧地說。你可以說出小樓二字,他們都沒事,你當然也可以說出其他事,他們依然不會有事?”
傅漢卿兩眼豈止是發直,簡直霧濛濛一片了,天啊,這是多麼高難度高深度的問題啊,他的腦子已經完全不能轉動了。
“中央電腦只會死守住最終的底限,也就是我們世界的真相,我們的來意,小樓存在的意義,而其他的,則掌控在教授手中,即然單純說小樓,教授不採取行動,其他的事,教授當然也會適度容忍的。提起小樓沒有關係,最重要的是不能涉及最後的真相。在天下人眼中,小樓是一個高深莫測,擁有無比神奇力量的地方。而人們之所以如此顧忌小樓,就是因為他們對小樓一無所知,無知本身才是一切恐懼的來源。世人已經在自己的腦海中,把所能想到的一切最可怕的事,最強大的力量,都自然地加諸到了小樓之內。如何利用人們對小樓的敬畏來保護自己,如何利用人們對小樓的恐懼來拒絕傷害,如何做出即不違反你不說謊的原則,又不洩露真相的回答,以應付眼前的局面,這就是你的問題了。”
張敏欣笑吟吟的解釋,而傅漢卿兩眼已經開始翻白,簡直要叫救命了,回答幾個問題,還要這麼有技巧,這麼費思忖。他情願閉了眼,讓人嚴刑拷打,這還省點心。
看著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