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的性情,一個是和那柔和池水一般雅量的胸懷。
輕風將他們爽朗的笑聲。平和的低語,傳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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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順天軍破壞到草木不留的柳州,大路之上,魚貫而行,看不到盡頭的馬隊牛車。
車上拉的是船。是木材。是竹竿。
車隊前後,黑壓壓齊整整跟著推進的,是數萬秦兵。
平定江州。未足半月,秦旭飛同順天軍地談判徹底破裂。隔著淮江天險,此次不能巧取,只能硬攻。
此戰應當速決,然而搭橋這一步,秦旭飛寧可放慢。陣亡人數過大的代價,他們付不起。要搭建浮橋,需要大量船隻,越多越好,越大越穩。可是淮江北岸,船隻絕跡。秦軍找不到任何一條大船,能夠從州外運送而來的,也只能是小船,而且數量嚴重不足。
淮江寬闊,水流不是很湍急。但是秋涼已至,江水冰冷。
大江兩岸,兩軍陣營,浩浩然望不到盡頭。
北岸沿江點起了無數火堆,擺上了數不清的的酒罈子。
因為順天軍堅壁清野,這些引火之物都是以車馬從遙遠的柳州境外運來,罈子裡裝地也只有勉強算得上是酒的劣酒。酒,是要糧食來釀造地。
負責搭橋的軍士,足逾萬人。
大江北岸一片沉肅,沒有人抱怨,沒有退縮。士兵們用麻繩把彼此牢牢繫緊,以防被江水沖走,然後扛著木頭,竹杆,短樁涉水步入江中。
五座浮橋,迅速向江中延伸。當水勢已經漲到胸口之後,最初入江的一批人,紛紛退回岸上,湊到篝火前,喝酒取暖。第二批軍士駕著小船入水,在前方下重錨固定,縱向一字排開,所有的木材,木樁都迅速透過船身向前傳去,沿著船把橋往前搭。然而,船不夠多,不得不格外分散,船與船之間的距離,就要靠士兵地血肉之軀來彌合。
第三批軍士衝向淮江,他們不但在身上系死了彼此相連地麻繩,也掛滿了葫蘆和紮緊了口充了氣的牛皮袋,以便能浮在水上,接木搭橋。冷水裡泡得久了,徹骨奇寒,江中心水流漸漸湍急,但因為入水的人太多,足以組成人牆,且人人都用麻繩牢牢系成一串,所以雖然有人溺水,卻沒有人被沖走。
浮橋穩步前伸。
對岸順天軍忍不住了。前排地弓箭手亂糟糟拼命張弓射箭,大江寬闊,弓箭難以及遠,還沒射到江心,就力盡紛紛下落,等後方的帥旗那邊,亂哄哄一陣命令叫罵著被傳過來不許射箭,那箭支已經有好幾千打了水漂。
他們似乎是沒想到秦軍真會不惜代價地來進攻,所以行事倉促,沒個協調。一陣轟亂之後,才亂紛紛地讓出通道,巨大的弩車和投石機,這會兒才隆重登場。
秦旭飛策騎營前,冷眼觀陣,一見順天軍的隊形生亂,猜知其動作,立時微微揮了揮手。
前軍密密麻麻的戰旗紛紛向兩側移開,後方一排排的弩車和投石機,整整齊齊推上來,沿著江岸一字布開。由力大的奔牛拉開的強力弩車和由十名士兵才能操縱一臺的巨大投石機,同時發動了進攻。
江中造橋的軍士只覺得頭上一暗,抬頭上望,只見無數奇長的巨弩和巨大的石塊,從空中疾掠而過。一時間幾乎遮住了整個天空。
對面河岸傳出一片慘叫。那邊幾萬大軍齊聚岸邊,人擠人,人擁人,眼睜睜看著可怕地武器攻擊而來,連逃都無處逃,登時死傷無數,隊形大亂,互相踐踏而傷亡地,甚至比死在秦軍弩石下的還多。
要說遠端武器,雙方是天壤之別。秦旭飛久經戰陣。深知“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軍中自有兵器司,又以軍令強徵佔領地所有出色的工匠,以及懂得冶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