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議論,都是頗有佳名。這傢伙不走科舉之路,偏偏要留書出走,偷偷跑去當兵,家鄉父老對此無不捶胸頓足……
柳恒大喜,留他在身邊任行軍主薄,掌管案碟文書。祁士傑卻是一萬個不情願回到文案之間。長刀快馬,衝鋒陷陣那多爽快!
拉長了臉跟在柳恆身邊一個月,他才漸漸明白了那一疊疊的文書帳冊,一串串的單調資料,一份份的各類情報,那些瑣碎繁雜,對於一支軍隊,意味著的是什麼。案牘勞形,營營芶且,有錯便可能招致全軍覆沒,罪不容誅。無錯卻也是無功。真正是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可是,這一月之後,他卻再不留戀沙場之上的輝煌傳奇。心甘情願拜請長留柳恆帳下。這一留,便是五年。
現在柳恆走了,以前的情報網就全部交給了他來管理。所以,自從大批南方來地百官和國戚入京,祁士傑就忙得再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雖說楚人秦人口頭上早就把精誠團結,和諧高於一切地口號喊得震天響,但骨子裡,還都是恨不得對方全被雷劈死。這麼多楚人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怎麼放得下心?自然是要發動手頭所有的情報力量,嚴密監視楚人要員。當然。監視的重點,就是方輕塵。
照著秦楚雙方的和談協議條件來說,方輕塵的決策權居於秦旭飛之下。但是以方輕塵的資歷和威望,如果他存心跟秦旭飛過不去,朝堂之上秦旭飛必然受制。因此,如果方輕塵那裡有什麼風吹草動。秦旭飛這邊一定要儘快知曉,提前應對才好。
然而。祁士傑提心吊膽了很久,也不見方輕塵反對秦旭飛的任何決定。實際上,他根本不對朝政表示絲毫意見。
朝廷初立的那幾天,為著穩定人心,他倒是天天都露面。只是事不關己不開口。一問搖頭三不知。就在那裡當個人形擺設。
朝議不管爭得多麼激烈,一問到他,他總是淡淡說一句:“大家議定了就好。我沒意見。”
到後來,他索性天天告病在家,連門都懶得出一步。平時除了喝喝酒,躺在花園的草地上發發呆,就是用操練趙忘塵來打發時間。照探子報回來的詳細操練流程來看,那位可憐地,天下人都羨慕的方輕塵的唯一親傳弟子,受的簡直就是非人的折磨。
至於國事朝務,方輕塵在家是提也不提,有人為著這事去打擾他,他不是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一口回拒。
南方勢力原來是指望他來制衡秦旭飛的,見他屢屢不上朝,象卓子云凌方這些人,自然是常常叩門相勸。而方輕塵總是根本不容他們把話說完:“來喝酒我歡迎,談政務就請明天上朝時再聊。”
自然,等“明天”到了,上朝地時候,他還是一樣缺席……
這樣一天拖一天,卓子云終於忍不住跳起來,說方侯您不在,誰來掣肘秦旭飛?
方輕塵漫不經心問:“秦旭飛出新的政令有問題,侵犯到你們了?”
卓子云一愣:“這倒不曾。”
於是乎,方輕塵懶洋洋道:“等他給你們找不痛快地時候,再來告訴我吧。”
這已經是他給了卓凌雲面子,換了別的人來,連他的人都見不著。
其實秦旭飛也很頭痛。現在是百廢待興,政務千頭萬緒,哪裡還用方輕塵暗中算計他,他已經是愁得連白頭髮都多了好幾根了。他於政務本來就不熟悉,下頭的人又不能放心依靠,徘徊無奈之下,也曾誠心誠意地去鎮國侯府請教。
方輕塵以前幫楚若鴻主掌朝政的時候從無缺失,那應該是個好老師吧?
然而方輕塵一聞政務,即刻失笑:“你是議政王還是我是議政王?”然後立刻把話題錯開,秦旭飛若多說幾句,他就頭疼要休息,借病逐客,毫不客氣。
幾次三番之後,秦旭飛只得絕了向他求助地指望,自個兒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