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是怎麼在這樣地荒唐胡鬧中感受到快樂歡喜和溫暖的。
但是,在那巨大的歡喜和震驚慢慢沉澱之後,燕凜,開始思考真相了。
其實,容謙自己。倒是不介意同燕凜說明真情的。只是當日在小樓裡,大家既然有了守秘的約法,就應該遵守。換了方輕塵,也許會繞個彎,用別地例子來作類比似的說明,既不違背諾言,又把自己的來歷能力都交待得清楚明白。只是。容謙卻一向不喜歡這一類取巧的方式。
以燕凜的聰明,應該很短的時間就能看明白一切了。可他卻在好些天裡,經常心不在焉,看容謙的目光,也漸漸複雜。
他一直沒有再問過容謙,因為他知道,既然容謙不肯說,自然就有不能說的理由。而容謙雖然沒有說明什麼,卻也可以看出他猜到了什麼,並且一直採取了預設的態度。
容謙可以不在意宮裡眾人把自己當妖怪般打量地眼神,可以不理會無數人在後頭竊竊私語指指點點,可以不介意史靖園忽然有些冷淡疏遠的態度,也可以平靜地接受,封長清在他面前忽然有了過多的禮貌和小心。他只是不忍心讓燕凜兩難。
燕凜一下子無法完全適應,不能象往常那樣與他自在相對,但又偏偏怕他不快活,努力要掩飾自己偶爾的不自在,反倒越發地心神不定。人與人之間,從來是相見易,相處難。過大的身份差異,立場差異,總會帶來一些相處的困難。這與兩人間感情深不深厚,彼此是否信任,其實並無太大關係。有很多事,不是一句不介意,就可以輕輕抹去的。可以在危急時替對方去死,不代表相處時,普不會有別扭不安。
容謙自己也是躲在小樓裡苦惱了好些日子,才決定回來坦然面對的,何況燕凜是突然發覺這個真相。
他願意讓燕凜自己不受干擾地做出決定,也不想在這個時候給燕凜新增更多地壓力,所以,他告訴燕凜,他要去找這時已經相偕離京的青姑和安無忌。
他飄然遠去,心卻一直在等待,等待著燕凜的決定。
如果一切恢復如常,他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回來,如果……如果燕凜始終難以適應,他以後就會盡量減少回京入宮的時間,以免燕凜不自在,反正不管如何,他總會一直悄悄守護著那個人就是。
然而,雖然他自己想好了如果燕凜不能適應後自己該怎麼做,卻從不真的認為,這樣的事真會發生。燕凜也許需要更多地時間去思者,去調整,去接受,去適應,但是,他絕不可能做不到。
在內心的最深處,他幾乎是不自覺得,這麼深深地相信著。
在他離京之後,關於燕國受天佑,容相得神助的各種流言,開始從各個不同的地方,以種種不同的方式傳遞著,傳得比他趕路的速度還要快上許多。結果,等容謙找到青姑的時候,青姑已經聽說過民間這些神乎其神地傳言了。她是個純樸老實地人,看到容謙這奇蹟般的恢復健康後地樣子。更是喜極而泣,完全沒有懷疑過那些傳言的真實性。安無忌倒是心裡知道這其中定有古怪,不過看容謙一副不打算說的樣子,再想想這個局裡所展示的皇帝的態度,聳聳肩,也就跟著裝糊塗了。
他們在那處城鎮停留下來,如同普通人家一般生活了一段時光,也有許多歡樂。
容謙心知燕凜必然放心不下自己,所以隔個幾日。便寫封信回去,信上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話,無非是生活點滴,閒逸樂事:
青兒新學幾個菜,做來十分開胃可口。
無忌不知死活。惹得青兒追打,四方抱頭逃竄,我自含笑旁觀,絕不相救。
此地小菜偏辣,初食略有不適,不過二三日,便覺其趣,非此不歡。
清晨即醒,忽覺奇香遙遙襲來。腹間立作響應,當著青兒竟如斯鼓鳴,滿面通紅出門看去,對面包子鋪為罪魁禍首